決絕的背影。

謝暨白捏碎手中的胸針,針刺入他的手掌,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將白色的雲朵染紅。

他眼中的無神,轉身離去時,手心裡的胸針掉落在地。

嚴成第一次看到如此情緒失態的謝暨白,先生對待夫人從不會如此。

近來先生的精神狀態似乎越來越差。

嚴成說不上來,只覺得謝暨白從德國回來以後,便變得格外焦躁不安。

“告訴謝崇樺,我答應了。”

答應了。

去泰國監督工廠的建設,和當地的政府商量募投資金相關事宜。這次最快也要三個月才能回來。

先生此前不是不答應害怕離開謝老會對夫人不利嗎?

嚴成覺得這個決定隱約帶著賭氣的意味。

先生這是和夫人槓上了?

從前先生可不會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嚴成醞釀著開口勸解一二。

可他還沒想好如何開口,謝老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考慮得如何?”

謝暨白緊閉雙眸,揉著眉骨,他頭疼得厲害,空氣裡似乎散發著令他鬱悶煩躁的氣息。

他心裡越想越生氣,阿檸的態度,讓他也不由得想要賭氣一次,“好。”

嚴成想要勸解的話還沒說出口,謝暨白已經應下了,來不及了。

謝老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他瞥了一眼車窗外的亮著的燈,冷聲開口,“可以把藥停下了。”

謝崇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秦瑱:“是。在三少爺去泰國後,我會安排她離開京城。”

謝崇樺閉上眼,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

他做事從不賭人的善。

他可不覺得讓池姷檸和林辰在一起,就能解決謝暨白和池姷檸之間的感情。

所謂的感情看不見摸不著,看似堅不可摧,卻也是最容易破壞的。

感情裡一旦出現裂縫便無法恢復如初。

想要做到這一點,便需要讓人感到不安缺乏安全感。

謝崇樺為此不惜對謝暨白下藥,讓他的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長期如此,人的神經會變得敏感多疑。

情緒不穩定,再被刺激,兩人之間的感情便會被消磨。

無毒不丈夫,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謝暨白。

此刻他不能明白,以後也會想明白的。

——

謝司言最近很忙,近一個月回家的次數十根手指頭都能數過來。

對於謝司言來說他是為了眾坤珠寶改革的事情忙碌,但不排除謝老夫人當日話對他的影響。

他沒辦法不去思考謝老夫人的話,他知道這對瑤瑤老說是不公平的,可人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便很難改正。

所以他像是逃避一樣躲在公司裡。

李謙的調查陷入僵局,鄭向北死於煤氣洩露引起的火災,很多東西鬥沒有辦法去查。

心有懷疑,感情便生了嫌隙。

像是卡住的魚刺,取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只是今日瑤瑤打了電話,他無法推脫。

他回來的時候宋悅瑤坐在沙發上看著雜誌。

“瑤瑤。”宋悅瑤聽到謝司言的聲音連忙抬起頭,臉上瞬間帶著笑,她快步起身,“司言你回來了。”她說著邊拉著謝司言的手坐到她身側。

“司言,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你要是病倒了,我和孩子會擔心對我。”

面對著宋悅瑤熱絡的關心,謝司言只覺得之前他的想法太過於齷蹉。

他眼神閃過愧疚,“瑤瑤,抱歉最近因為公司的事情,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家裡。日後我定然會抽時間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