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鬧脾氣。

溫錦唇角扯出一抹自嘲來,“盛煬,我會和盛家脫離關係的。”

盛家這個地方,就是一個會吃人的地方。

她不能,也不可能再待下去。

一想到,和這群虛偽至極的人扯上關係,溫錦都忍不住犯惡心。

盛煬眼裡暗色漸浮,他緊緊盯著溫錦,沒有一點放鬆。

像是要將她徹底盯在這裡一樣。

恍惚之中,溫錦才發現,這房間是盛煬的房間。

黑白灰的簡潔佈置,整個房間裡帶著和他身上同樣冷淡的氣息。

這個地方,溫錦曾經來過很多次。

在她剛和盛煬在一起的那陣。

彼時溫錦還有些不可言說的少女心事。

可現在再看,那些所謂的少女心事,其實也很可笑。

心裡的鬱氣在這瞬間需要找到發洩口。

溫錦掙扎開盛煬捏著她下巴的手,而後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她發了狠,也沒留一點力氣。

盛煬悶哼一聲,下頜緊繃著。

他沒推開溫錦,只是沉著眸光看她。

眸底思緒格外晦暗,就像是夜晚的海面上,即將掀起來的風暴。

溫錦咬著盛煬的胳膊,有那麼瞬間,她都能感受到,舌尖的血腥味。

眼底的溼潤在這瞬間逐漸褪去,最後只剩乾澀。

幾乎是將所有的鬱氣都在這時候發洩了出來。

不知道維持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多久,只是等到溫錦鬆開的時候,盛煬輕呵一聲。

他問:“溫錦,你屬狗的?”

溫錦閉了閉眼,而後徑直推開盛煬,就要出去。

她臉色發白,可是眼睛卻已經恢復了清明。

“盛煬,這裡是盛家。”

“你這麼大張旗鼓的,是想告訴別人我們是什麼關係嗎?”

她太知道盛煬在意的是什麼了,所以句句都能戳心。

盛煬居高臨下地看著溫錦:“你也記得這裡是盛家,所以甩臉色給誰看?”

“你不會以為,這裡有誰在乎你吧?”

當然沒有。

這裡不會有任何人在乎她。

溫錦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倘若盛家有一個人在乎她,又怎麼會讓溫潮生去替盛天頂罪——

又怎麼會,明明他們都知道這件事,卻還是把她當成傻子欺騙。

也就是現在,溫錦才徹底明白了溫潮生那一句,他們玩不過盛家。

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

憑什麼呢?

憑什麼他們就要任由人欺負呢——

溫錦掌心再次收緊,心裡有什麼已經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