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燕一聽,大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啊,難道父皇早就知道我們偷溜進來的事情嗎?”

“呵呵。”齊宏清輕輕一笑,並沒有回答,思緒卻回到了當初。

原本他也以為隔三差五偷溜進來的兩人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因為父皇從來都沒有拆穿過,而他身邊的王公公更是不會出賣他們。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總覺得父皇在批閱奏章的間隙,目光會時不時地朝著內殿這邊瞥過來,只不過未等跟正在偷看的自己對上,他就會收回了視線。

後來,他又發現,每次有大臣來跟御書房跟父皇議事的時候,父皇說話的聲音會比平時放大幾分,有些稍顯複雜的東西,他會反覆地說上幾遍,或是讓大臣說得詳細一些。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這個國家的局勢也有了不少的瞭解。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好幾年,後來他們不敢再偷溜進去了,直到他登上了太子之位的那天晚上,父皇將他叫到了御書房中,然後又將他拉進內殿,兩人在這片獸皮上席地而坐,問他這麼多年來,他在這裡到底學到了多少的東西。

當時的齊宏清是震驚的,也是開心的。

因為他這才知道,雖然原本的太子作為嫡出的皇長子,一出生就被冊封為太子,可是父皇的心卻還是向著自己的這邊的。

不只在暗中默默地教導他治國之道,而且後來還安排夏亦涵幫助他。

可是……既然他為他做了這麼多,為何在最後關頭的時候又要將皇位傳給夏亦涵呢?

這一點,是他至今無法理解的事情。

更是因為這一點,他錯手殺死了父皇,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表情在瞬間變得陰鬱起來,正在等著他答案的齊歡燕一看,有點不安地道:“皇兄,你怎麼了?”

“沒。沒事。”齊宏清連忙回神,訕訕一笑道:“我只是在回憶當時,其實父皇早就知道我們經常躲在內殿了。不然你想啊,為什麼每次我們躲在裡面的時候,父皇都不會進來休息一下,而且很早就回寢宮了?”

“對哦,我怎麼都沒想到呢。”齊歡燕恍然大悟地驚呼道:“我就在想呢,那時候母后常說父皇很忙的,總是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到半夜,她好幾次好會送東西去給父皇吃。我還在暗地裡想,父皇明明都不忙的,因為我們每次看到他都早早回寢宮了,還以為他是去了別的娘娘那裡,還在那裡默默地為母后抱屈,卻不想竟是如此……”

齊宏清輕嘆了一口氣,掩去了眸中的自責和心傷,“是呢,父皇的這一生都為了國事在操勞,正因為有了他,才會有我齊夏國的今天。朕一直以他為榮,希望自己也能成為跟他一樣的明君。”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中好過一點,也只有這樣,在每夜夢到父皇的時候,他能對他有所交代。

齊歡燕卻不知他心中所想,聽了他的話之後,拍了拍齊宏清的肩膀道:“皇兄,你一定能做得到的,我相信你。”

“燕兒,謝謝你。”齊宏清順勢將齊歡燕摟進懷中,閉了閉眼道:“皇兄現在只有你和母后兩個親人了,就算是為了你們,皇兄也會努力的,可是……”

頓了頓,齊宏清沒有再說下去,齊歡燕發現了一樣,稍稍抬頭看向了他,眨眨眼道:“可是什麼呢?”

深吸了一口氣,齊宏清將齊歡燕拉開了一點,雙手握著她的雙肩,語重心長地道:“燕兒,皇兄真的很想成為一個明君,將我齊夏國繼續壯大下去,可是現在天殷國許是見朕新登基,根基未穩,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聽著齊宏清的話,齊歡燕的面色沉了沉,憤憤地道:“這事我也有聽說過,說天殷國的人經常欺負我邊境百姓,還有很多山賊駐紮在殷齊山,專門打劫我齊夏國過往的商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