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林初瑤的一番診治,阿楓的臉色終於從青紫轉為蒼白,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林初瑤握著他的手,輕輕探了探脈搏,確認他的病情暫時穩定,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抬頭看向沈凌風,眼中帶著一絲疲憊:“殿下,他的毒雖然被壓制住了,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必須繼續觀察,稍有不慎,毒素會再次發作。”

沈凌風卻注意到林初瑤手指的傷口:“初瑤,你的手指怎麼了?”

“沒事,剛剛太心急,不小心劃傷了……”林初瑤轉身來到床邊。

廂房內,昏黃的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光影在牆上晃動,彷彿無形的手在緩緩扭曲著空間的壓迫感。

林初瑤靜靜地站在床邊,目光落在小葉子蒼白稚嫩的臉上。他那雙冰涼的小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指尖微微顫抖,彷彿正在經歷什麼可怕的噩夢。

那種熟悉的冰冷,讓她心口彷彿被刀生生割開。

她的指尖下意識地用力,指甲幾乎刺破了掌心,卻仍感覺不到痛。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玄藥谷那些年,毒藥如何像蠶食骨髓般折磨著她的身體。那種無力與窒息的痛楚,至今難以忘懷。

小葉子才幾歲?他怎麼承受得了?

林初瑤緩緩低下頭,微微顫抖著,嘴唇緊抿,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她低聲呢喃,聲音彷彿從喉嚨深處擠出來:“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沈凌風看著她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這次贖人,本來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我原本想借機安插臥底進去。”

林初瑤的目光一震:“臥底?那為什麼沒有成功?”

沈凌風眉頭微蹙,來到窗邊推開半扇窗,冷風灌入,帶著溼氣。他低聲說道:“你應當知道,進入玄藥谷,藥奴都被強制服下毒藥,失去行動能力。我原以為可以以贖人之名安排可靠的人混入,但計劃被擱淺了,因為這樣安排只是去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林初瑤垂下眼簾,輕輕撫過小葉子的手。她低聲說道:“小葉子……他當初被送到玄藥谷時,我記得他白白淨淨,衣服雖然舊,但卻是細棉織的,怎麼看都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玄藥谷有不少人,剛進去的時候穿著打扮都不差,但是他們通通都忘了自己的身世!”

沈凌風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目光轉向她:“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是被強行擄走的?”

林初瑤點頭,聲音低沉卻堅定:“很可能是這樣。如果玄藥谷不僅利用窮苦人家的絕望,還敢直接擄走百姓,那他們的罪行遠超我們的想象。”

沈凌風目光冷冽:“這樣膽大妄為,卻能隱瞞多年,沒有任何騷動,唯一的解釋是——玄藥谷與地方官府之間有勾結。”

林初瑤眼中閃過一抹寒意:“玄藥谷所在的臨溪縣,官員包庇他們?”

沈凌風緩緩說道:“臨溪縣的縣令謝仲康,素有‘清廉官’之名,曾有人推薦他入京為官。”

他頓了頓,目光微冷:“但徐懷瑾死後,我們在他的書房發現了一本賬本。”

林初瑤眉頭一皺:“賬本?”

沈凌風點頭,緩緩翻開賬本的最後幾頁:“其中記載了大量藥材交易,流向玄藥谷。供貨方的代號卻十分隱晦……這些代號,與臨溪縣衙極為吻合。”

他抬眼看向林初瑤,語氣低沉:“但這僅僅是冰山一角。我們懷疑,這背後牽涉的,還有更高層的人物。”

她沉思片刻,忽然說道:“玄藥谷對藥奴的毒藥,我有辦法破解。殿下,我可以配製解藥。只要有人能帶著解藥進入玄藥谷,就有可能找到他們的核心秘密。”

“同時再派人去暗中調查謝仲康,就一定能找出他們的破綻。”

“或者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