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和溼冷的黴味。林初瑤被綁在柱子上,後背滿是交錯的鞭痕,鮮血順著她的衣衫滴落在地,映出觸目驚心的紅色。

她的手腕被繩索勒得發紫,但她的眼神依舊冷靜,沒有一絲屈服。

徐懷瑾冷冷地盯著她,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他慢慢走近,手中的鞭子發出令人膽寒的破空聲:“林初瑤,你可真是嘴硬。我倒要看看,等你再挨幾鞭,還有沒有力氣說話。”

林初瑤沒有回應,只是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劇痛,語氣虛弱卻清晰:“徐懷瑾,你真以為……今天能全身而退?”

徐懷瑾一愣,腳步微頓,隨即冷笑:“你還有力氣虛張聲勢?在這房間裡,除了我,誰還能救你?”

林初瑤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房間的藥味,徐大人可曾聞出什麼不對?”

林初瑤緩緩抬頭,目光掃向角落裡不經意擺放的藥瓶——這是她偷偷帶在身上的。

她佯裝虛弱無力,身體微微晃動,趁徐懷瑾靠近之際,悄悄用手指輕觸瓶口,將藥粉塗抹在自己傷口的鮮血上。空氣中瀰漫的藥香隨之加重。

“徐懷瑾,你應該能聞到吧?這種氣味,可不是普通的藥。”

她的話輕飄飄,卻如驚雷般炸響,讓徐懷瑾本能地退了一步。

他細細嗅了一下空氣,確實有一股淡淡的異香瀰漫其中。他臉色微變,厲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可是我親自調製的藥粉。”林初瑤慢慢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多了一分冷意。

“若我再流幾滴血,這香味便會加重,五步之內,你便會失去意識。徐大人,要不……試試看?”

徐懷瑾握緊鞭柄,眼中劃過一抹兇狠:“你倒是會耍花招!真當我不敢讓你死在這兒?”

他猛地揮動鞭子,卻停在半空。鼻尖那股香味越發濃烈,他的手開始發抖。

林初瑤冷笑:“你覺得,我連性命都可以賭,會拿這個開玩笑?”

徐懷瑾腳步微退,目光閃爍,心中已亂。他不確定這香味是否真有致命效果,但林初瑤的冷靜卻讓他倍感不安。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林初瑤用盡最後的力氣踢向身側的藥瓶,瓶中粉末瞬間瀰漫開來。

徐懷瑾劇烈咳嗽著連退數步,試圖揮手驅散粉末,但眼前的景象卻開始模糊。

林初瑤看準時機,強撐著用牙齒解開捆綁的繩結。

雙手一鬆,她踉蹌著抓起地上的匕首,反手刺向桌上的油燈,火光驟然炸裂,燭油四濺。

黑暗中,林初瑤迅速掀翻桌子,將桌布和倒下的油燈卷向徐懷瑾。

“啊——!”徐懷瑾大叫著閃躲,滾燙的燭油滴在他的手上,燙得他連連後退。

趁著混亂,林初瑤猛地朝著徐懷瑾的方向刺去。

徐懷瑾聽到動靜,回過神時已經來不及閃躲,匕首劃破了他的手臂。

他怒吼一聲,捂著傷口後退,眼神中多了一絲慌亂:“賤人!你居然敢……”

“啪!”房門被一腳踹開,寒風率先衝入,長劍出鞘,冰冷的劍鋒直指徐懷瑾的胸口:“住手!”

沈凌風的輪椅緊隨其後,雙手死死抓住扶手,目光在林初瑤身上停留片刻,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初瑤……”他的聲音低啞,透著無法掩飾的痛楚。他推著輪椅靠近,視線掃過她滿是鞭痕的背,喉嚨像被堵住一般。

“殿下!”林初瑤的身體一晃,幾乎要倒下。寒風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將她護在身後。

沈凌風抬起眼,目光如刀一般落在徐懷瑾身上,聲音低沉而危險:“徐懷瑾,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