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冷冷地盯著她,心中雖然升起一絲莫名的寒意與不解,但很快冷靜下來,沉聲說道:“我是玄藥谷的藥奴,五年前被送來玄藥谷。”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韋輕竹的心頭。

“藥奴?”韋輕竹喃喃重複,眼神中閃爍著一絲慌亂,彷彿被猛然撕開了偽裝的內心。

“不可能,不可能!”她急促地搖頭,聲音驟然拔高,像是要用這句話壓下內心的恐懼和不安。

“怎麼會是你……怎麼可能是你……”她的目光遊離,心跳如擂鼓般狂亂,她在害怕,害怕那個最不願面對的答案。

林初瑤冷笑了一聲,眼中滿是譏諷:“韋谷主,你不是很擅長用毒嗎?你難道忘了玄藥谷是如何對待那些藥奴的嗎?五年裡,我看著一個個孩子在毒藥和折磨中死去,而我只是幸運地活了下來。”

韋輕竹怔住了,臉色蒼白得如紙一般,連手中的玉簪都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不可能……”她喃喃地搖著頭,嘴唇蒼白,心頭湧上一股寒意,彷彿被困在冰窖。

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林初瑤臉上的那道疤痕,內心深處瘋狂地否認著。

當年她和沈凌雲合作,沈凌雲負責幫她找女兒,將一個個孩子送來玄藥谷,她則配合製藥。所有送來的孩子,她都親自檢視過,怎麼可能會沒認出自己的女兒。

可林初瑤的話像是毒蛇一樣,一點點鑽入她的心底,將她層層剝開的傷口暴露在刺骨的寒風中。

“五年……”韋輕竹喃喃,忽然失去了力氣,踉蹌著後退一步,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那個還不會走路的小女孩,在她懷裡咯咯笑著。

那個孩子跌倒時,小小的臉頰被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她自責地抱著她,輕聲哄著。

然後……丟失、哭喊、尋找、絕望。

“你……”韋輕竹看著林初瑤,聲音顫抖而乾澀,“你……叫什麼名字?”

林初瑤微微一愣,但很快冷冷開口:“林初瑤。”

“林初瑤……”韋輕竹喃喃地重複,彷彿在回憶,又彷彿在否定。

她記起來了,當年林初瑤被送來時,已被毀了容貌,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卻沒瞧見那道淺淺的疤痕!

這疤痕,這眉眼,彷彿將她一生的噩夢瞬間擊碎。

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和悔恨湧上心頭,韋輕竹的臉色愈發蒼白,渾身冰冷,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她下意識地後退,聲音虛弱而顫抖:“不……不可能,不會是你……你騙人!”

林初瑤冷冷地盯著她,語氣冰冷如霜:“騙人?你以為我會拿這種事騙你?韋谷主,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沒有報應嗎?”

韋輕竹猛地捂住胸口,心跳得彷彿要炸裂,她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枷鎖牢牢鎖住。

她害怕,害怕自己一直尋找的答案竟是最殘酷的真相——

她親手摺磨的,竟然是她的女兒。

她顫抖著,聲音微弱:“你……真的……是我……”

林初瑤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眼底透著譏諷與冰冷。

韋輕竹忽然崩潰地抱住頭,聲音嘶啞:“不!不可能!你騙我!你在騙我!”

她痛苦地咆哮,像是要將所有情緒撕裂,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蓋那份幾近窒息的悔恨與絕望。

林初瑤看著眼前幾乎崩潰的韋輕竹,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剛才那種歇斯底里的反應,像是撕裂了韋輕竹的理智。但此刻,她心裡惦記的卻是寒風他們的性命,還有壓制毒素所需的藥材。

她強行按下心中的疑惑,緩緩起身,往門口走去。

然而,剛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