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瑤看著陳山和陳夫人滿是期待與不安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

她緩緩開口,聲音溫和而堅定:“思葉他如今在上陽城,現在很安全。只是我們如今被困在臨溪縣,等這裡的事情解決後,便帶你們去和他團聚。”

她頓了一下,目光微微柔和了幾分,輕輕地說道:“他很想你們。”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陳山和陳夫人瞬間紅了眼眶。

陳夫人猛地捂住嘴,淚水奪眶而出,肩膀微微顫抖著,彷彿怕自己一出聲,就會打破這遲來的美夢。

“真的……真的還活著?”她的聲音顫抖,彷彿害怕這是個虛假的希望。

陳山的拳頭死死握緊,聲音嘶啞:“小姐,他真的……沒事嗎?他是不是受了什麼苦?”

林初瑤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抹痛楚,但她仍舊努力露出一個安撫的微笑:“他很堅強,他會好起來的。”

陳山與陳夫人相視一眼,眼中滿是激動與忍耐。他們恨不得立刻動身前往上陽城,但又明白,在沈凌雲的掌控下,他們無法貿然行動。

陳山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道:“我知道,如今四殿下控制著臨溪縣,我們等,只要他安全,我們願意等!”

林初瑤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陳伯父、陳夫人,我還有一事相求。”

她的目光變得銳利,透著一股即將反擊的決心。

“將來,或許需要二位去當證人,揭發玄藥谷與謝仲康、沈凌雲狼狽為奸,一同禍害百姓的罪行。你們願意嗎?”

陳山和陳夫人微微一怔,隨即彼此對視了一眼,眼中是同樣的憤怒與決絕。

陳山眼神驟然凌厲,聲音低沉而堅定:“小姐,你不知道,這些年有多少戶人家骨肉分離!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日夜煎熬,不知自己的孩子是生是死。”

他握緊拳頭,眼底燃燒著深沉的恨意:“我們恨透了那些擄走孩子的禽獸,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怎麼會不願意?”

陳夫人也狠狠地點頭,語氣堅定:“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林初瑤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欣慰的光芒。她鄭重點頭:“好!”

就在這時,方修然從屋外快步走進來,低聲說道:“沈凌雲的追兵已經撤走了。”

他環視一圈,目光落在林初瑤身上,語氣沉穩:“我們約定的集合地點在城南廢舊的祠堂,既然外面已經沒有追兵,我們得儘快趕過去。”

林初瑤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陳山夫妻:“我們一起走。”

陳山沒有絲毫猶豫,攙扶著陳夫人起身,三人迅速整理了一下,一同出發。

天色微亮,晨曦透過層層薄霧灑在殘破的屋簷上,空氣中瀰漫著未散的溼寒。

沈凌雲一夜未眠,面色陰沉地站在客棧外,腳邊是被侍衛拖出來的屍體,那些是昨夜試圖反抗的刺客,也包括被誤殺的幾名無辜客商。

“一夜的時間,竟然什麼都沒找到?!”

他猛地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案,茶盞跌落在地,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早晨顯得格外刺耳。

手下的侍衛們低著頭,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出聲。

沈凌雲的眼神帶著殺意,額角青筋微微跳動。

“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你們是廢物嗎?”

更讓他憤怒的是——不僅林初瑤逃了,連關押的杜懷山也被人劫走了!

昨夜,他下令封鎖客棧,所有的通道都被搜查了個遍,可最終還是讓他們在他眼皮底下逃得乾乾淨淨!

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胸腔中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燃燒殆盡。

他咬牙切齒,眼中滿是狠厲:“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怎能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