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聽見盛煬這話,不只是溫錦,就連文幼都頓住。

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唇角綻放出一個笑容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事關重大,早點處理更好。”

溫錦神情緊繃,她望著盛煬的側臉。

心情已經徹底沉到谷底,彷彿只要他們敢帶走溫潮生,她必然會拼命一般。

盛天把盛煬的反應看在眼裡,他臉上輕嘲閃過:“你倒是聽女人的話,不過文幼畢竟是你未婚妻,聽聽也無妨。”

文幼眼底微露喜意,只是還沒回答,就又聽見了盛煬的聲音。

他仍舊擋在溫錦前面,語氣沒有絲毫改變,“溫潮生接受調查可以,但是我記得你和盛塵之前也來過醫院,並且是在沒有徵求同意的情況下,擅自進來的。”

“所以不如你們和溫潮生一起。”

這話實在是太不像兒子對父親說的話了,偏偏盛煬卻沒有一點覺得不對的感覺。

他看著盛天,眼底的譏諷冷意掩藏在深邃之下:“以身作則更重要。”

盛天的臉當即就沉了下去,他冷冷看著盛煬,“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你爸!”

“如果反反覆覆就這一句話,我建議你可以回大學重修漢語言。”

劍拔弩張的父子倆,可週圍卻沒一個人敢出聲勸架,全部沉默著。

饒是文幼,臉色都有些僵硬。

盛煬對盛天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可是他剛剛卻說一切都聽她的——

文幼咬了咬唇,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盛煬是故意的。

而且恐怕,他心裡也對她有些不滿。

文幼無意識捏了捏自己掌心。

有了盛煬這話,盛天和盛塵就算再想把溫潮生送進去,都沒辦法。

畢竟盛煬向來都是說一不二。

尤其是盛天,更沒必要為了一個溫潮生,把自己給耽誤進去。

溫錦看著盛煬的背影,原本想要說的話,又被按了下去。

片刻後,她收回自己的視線,從盛煬背後走出來。

直勾勾地看著盛天:“我同意盛煬,既然盛總想要調查,正好我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調查,都可以報警。”

盛天聽見這話,眉心微皺,目光收攏,落在溫錦身上。

有不悅,也有警惕。

做了壞事的人,自然聽見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膽戰心驚疑神疑鬼。

他這會才仔細打量著溫錦。

坦然說,溫錦和溫潮生長得並不像,和關芳琴也不像。

關芳琴和溫潮生身上都有一種屬於底層人骨子裡的懦弱,怕這怕那。

溫錦的外表也有這樣的迷惑性,所以盛天第一次見到溫錦的時候,並沒有把她當回事。

可是現在仔細去看,才發現溫錦溫順皮囊下的倔強,都會從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

她看著盛天,一字一頓道:“盛先生想做什麼,我們都可以奉陪,只要您願意配合。”

願意配合這四個字,她咬得挺重,但意義也有些別樣。

比起威脅,更像是在提醒盛天別忘了,他曾經做過什麼。

但其實,溫錦是不該這樣說的,畢竟這樣太像在挑釁盛天,容易引起他的報復。

可是溫錦做不到看著溫潮生被欺負。

說完。

她拉著溫潮生就走。

越過盛煬的時候,腳步微頓,她目光往後移了移。

只看見盛煬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

而後她收回視線,果斷離開。

溫錦帶著溫潮生一走,盛天的臉就黑沉沉地壓了下來。

下一秒,他喝道:“當年我就應該讓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