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爺子嘆了口氣,“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最近有時候看到小錦,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就好像,她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了一樣。”

管家是跟在老爺子身邊幾十年的老人了,盛家的很多事他都知道。

他低聲安撫老爺子:“是溫潮生自己見錢眼開,和您沒有關係。”

“而且也是他自願給盛天頂罪的。”

溫錦瞳孔微微睜大,呼吸都停住。

老爺子和管家在說什麼——

溫潮生是替盛天頂罪的?

盛天。

是盛煬的父親。

一年到頭很少會回盛家,溫錦在盛家幾年,也沒怎麼見過他。

但是——

他和盛煬的母親宋玉兒,又並沒有離婚。

換句話說,盛天和宋玉兒,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貌合神離。

可是。

溫錦滿腦子都是管家的那句話,是溫潮生自己見錢眼開。

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在這瞬間回收。

最後又都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石頭,直接壓在溫錦心裡。

只是一切也就有了解釋。

怪不得關芳琴臨死之前,拉著她的手,一直說溫潮生是被冤枉的。

也怪不得,盛老爺子偏偏會收留她。

溫錦的腦袋都有些疼,她再抬眼看盛家。

這巨大的,華麗的別墅。

更像是一個為了她而精心設計的騙局。

一個囚籠。

溫錦扯了扯唇角,什麼表情都沒法擺出來。

盛家人多有意思啊。

她小心翼翼喜歡了三年的盛煬,一直在騙她。

她當真感謝的老爺子,也從始至終都在騙她。

“想進去求老爺子就去,指不定他會看在你媽的份上幫幫你。”

盛煬的嗓音驟然在耳邊響起,溫錦回頭。

看見盛煬站在她身邊,臉色嘲諷地看著她。

溫錦心裡的思緒還沒平復下來,她看向盛煬的眼神,帶著些麻木。

那些憤怒的情緒,像是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口,只能暫且忍在心裡。

片刻以後,只能嗓音沙啞地開口:“讓開。”

盛煬眉心下壓些許,眼眸眯了眯。

抬手鎖住溫錦的手腕,直接將溫錦拽進自己的房間。

房門關上瞬間,盛煬的身軀直接壓了下來。

鼻尖對著鼻尖,呼吸之間纏綿著。

“你對著我撒什麼氣?”

溫錦雙手抵在盛煬的胸膛之上,她側過臉不想看他。

心臟在胸膛裡猛烈地跳動著,帶著難以言喻的疼。

她眼尾不自覺地泛紅,身體是控制不住地顫抖。

許久。

她才回答:“盛煬,你別太過分了。”

因為喉嚨緊,所以聲音也是乾硬的。

盛煬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眼看向自己。

褐色瞳孔裡清晰映照出溫錦的臉龐。

他眉心不可控地往下壓了壓,嗓音低沉道:“文濤的遺書上有你的名字,是不爭的事實。”

“文家人找你要賠償,也是情理之中。”

這話就像是在複述溫錦的罪行一樣。

可是溫錦現在滿腦子都是溫潮生的事情。

心裡像是被灌進了一場風。

難受到極致。

偏偏盛煬沒察覺到一點溫錦的異常。

他又說道:“不過你現在還是盛家的人,就算為了臉面,也不至於真讓你被文家按去給文濤磕頭。”

他以為溫錦是在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