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等看到溫潮生的時候,溫錦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寬大的囚服穿在身上,溫潮生步履蹣跚地走過來。

他頭髮已然花白,蒼老的面容上好幾處青紫傷痕。

原本每次看見溫錦都笑眯眯的人。

這次不僅滿面愁容,甚至就連身軀都佝僂起來。

溫錦艱澀開口:“爸。”

溫潮生渾濁的眼睛看著她。

好一會才說道:“小錦,你和我說實話,你和盛煬到底是什麼關係?”

溫錦頓住。

溫潮生還是看著她:“我不信別人說的,我就聽你的,你好好和爸說說怎麼回事好不好?”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抖得有多厲害。

溫錦心裡的酸楚都快按耐不住,淚珠浸溼睫毛,她聲音也跟著發啞:“爸,對不起。”

從監獄出來,溫錦的臉色發白。

對於她和盛煬的事情,爸爸並不像她想的那般憤怒。

他只是很傷心。

“小錦,咱們配不上盛家,也玩不過他們的。”

“乖,和盛煬撇清關係,他不是良緣。”

溫錦抬頭看向天空,萬里無雲,本該是個好日子。

可是她卻只覺得發冷。

——爸爸說他們玩不過盛家。

也確實如此。

溫錦自嘲地扯了下唇角,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下午回到公司,溫錦就被霜姐叫去了辦公室。

霜姐將文幼的語音播放給她聽:

“明經理,我的訴求只是希望能看到新月的態度,畢竟這場策劃我們付的錢是七位數。”

“如果新月達不到要求的話,我想我們取消合作也是可以的,對嗎?”

語音播放完,霜姐看著溫錦,有點無奈:“你也聽到了。”

溫錦垂下睫毛,其實她清楚。

文幼並不是想針對新月,而只是想針對她。

她低聲道:“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頓了頓,她補充道:“我今天就去聯絡文小姐,當面和她解釋清楚。”

霜姐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終究還是點頭:“儘快處理。”

溫錦出了辦公室,就拿出手機,開啟那個被她遮蔽的群聊。

訊息記錄停留在昨晚,趙一墨拍了很多慶功宴的照片發進群裡。

而文幼的這場舞臺劇,需要持續三天,今天是第二場。

溫錦沒有第二場的票,只能在文體中心門口等著。

期間她給盛煬發了訊息。

問表演什麼時候結束,她找文幼商量一下關於婚禮的事。

盛煬沒回她的訊息,反而在群裡發了一張文幼後臺候場的照片出來。

溫錦遲疑片刻,索性直接給盛煬打了電話過去。

就在她以為盛煬不會接的時候。

盛煬懶洋洋地聲音才傳了過來:“什麼事?”

他背景音很安靜,不太像是在看錶演。

溫錦愣了下才說道:“我給你發了訊息,但是你好像沒看見,我找文幼——”

話音還未落下,就被盛煬打斷,“訊息看見了,不想回你而已。”

溫錦拿著手機的手慢慢收緊。

她嗯了聲,沒有糾結這個問題。

而是問道:“文幼的表演什麼時候會結束,她之前給新月投了反饋情況,我來找她溝通一下。”

白天天氣還好,現在快八點,天上烏雲密佈,看著像是要下雨了一般。

漸起的風將她的聲音都吹散了一些。

盛煬那邊沉默片刻才問道:“你在場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