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煬說的那本日記,是曾經溫錦寫滿了他名字的那本。

她將臉撇向一邊,“不知道扔哪裡了。”

盛煬的視線一直都在她身上,從冷淡成了審視。

最後他垂下眼睫,聲線幽冷,“挺好,免得落下證據。”

溫錦沒聽出他語氣的變化。

她只是想起那本日記。

放進了她裝著所有重要東西的曲奇餅乾盒裡。

就是當初被盛煬扔掉的那個。

但凡盛煬那個時候開啟看一眼都能發現。

可惜他沒有。

溫錦將思緒收回,她將被盛煬手裡的相框拿回來,端端正正放在桌面上。

“如果擔心被人發現不對,你現在就應該立刻從我的房間裡出去。”

整個房間都是她喜歡的淡淡檸檬香,裝飾也是暖色系。

盛煬其實和這裡格格不入。

盛煬眼眸眯了眯,他抬手捏住溫錦的下巴。

臉上的神情玩味又冰冷:

“現在知道讓我從你的房間出去了,那天晚上又是誰抱著我不讓我走?”

溫錦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盛煬,平靜得像是帶不起一點波瀾。

“你自己說這話的時候,不覺得可笑嗎?”

“需要我提醒你,是誰給我下的藥?”

明明他知道是文幼。

不也沒有任何反應嗎——

甚至試圖讓溫錦就此結束。

盛煬捏著她下巴的手,鬆了點力氣。

轉而改成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

他呼吸都明顯沉重了些。

眼裡帶著溫錦不想再讀懂的情緒。

盛煬的眼睛最會騙人。

她信不得半分。

這場僵局被打破,是因為陳浸上來了。

他說姜芫已經到盛家。

盛煬鬆開鉗制住溫錦的手。

“姜芫不是你可以得罪的人,收拾妥帖,自己下來。”

確實沒有給溫錦迴旋的餘地。

但到底是躲不過去的。

溫錦收拾了一下,還是下樓。

也就才知道,盛家的這次宴會,文家人沒有來。

對外的理由是,因為文濤去世不久。

所有人都在悲痛之中。

所以他們暫時推掉了所有活動。

也就知道內情的趙一墨,搖頭晃腦的,一個人待在角落裡。

什麼也不說。

免得被盛煬知道了,連累他。

溫錦現在不管怎麼說,都是掛牌的盛家人。

陳浸直接帶著她去花園裡找盛煬。

盛煬正在和人攀談,他面前是一個穿著旗袍,風情萬種的女人。

姜芫。

溫錦曾經無數次在報紙上看到過她。

見她過來,倒是姜芫先停下了話語。

目光直直地落在溫錦身上。

她衝著溫錦點點頭,“你好。”

和那個在電話裡溫柔關切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乾淨又疏離。

當真是面對陌生人的態度。

不過溫錦也沒什麼反應。

姜芫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點點頭,和盛煬一起,同她客套地聊了幾句。

姜芫就突然開口:“這次能和凌越合作,我也很期待。”

“但盛總畢竟是個男人,有些話題我還是想和女孩們聊。”

她看著溫錦,“溫小姐,可以嗎?”

溫錦說,“可以。”

盛煬倒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