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句戲言:當官的權大不大,就看晚上人多不多。

如果晚上門可羅雀,冷冷清清,要麼沒什麼權,要麼是個清水衙門。

白天,領導在單位板著臉,代表著公家臉面;晚上,回到家過的普通人的生活,代表的是個人。

所以過去送禮,為什麼都是要晚上到家裡走動?

就是因為到了晚上,哪怕臉再黑,回家都得放鬆神經,用笑臉面對家人。

陳嘉上到壽城縣已經很久了,認識的人也越來越多,白天找不到他的,晚上都知道他在十一樓。

再加上他老家不在壽城縣,家屬沒跟著,也不會打擾家屬休息。

尤其是他收拾掉三大家族後,上門的人更多了。

今天結束了官方的招商晚宴後,招商引資服務中心主任何為民說找他彙報工作。

於是,他就帶著何為民到十一樓的宿舍談話。

兩人關門坐下後,何為民就問道:“剛才您說讓我接待的那位女士,是第一次認識還是以前就熟?”

“第一次認識,今天大部分人都是劉鳳儀縣長介紹的,怎麼了?”

陳嘉上給何為民遞了一支菸,然後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陳縣,這個劉斐兒……不瞞您說,曾經是我老家那邊的。”

“看來,其中有我不知道的隱情,你說說看。”

“這個劉斐兒以前也是個農民家庭,後來高中畢業出去打工,三年之後回來村子,就變得特別有錢,開著豪車,把老家推倒蓋了小二樓,最傳奇的就是他們一個村的人都在傳這個姑娘在外面傍了個大款,大款死後,她分了到遺產,因為她回村子的時候,很多村民都看到她拖回去三個黑色大箱子,據說裡面都是鈔票。”

說到這裡,何為民停頓了一下。

陳嘉上泡了茶,也遞給何為民一杯。

何為民吹了幾口熱氣,綴了一小口茶,繼續講:“後來劉婓兒就去縣城接了一個倒閉幹不下去的飯店,她直接重新裝潢開了一個集洗浴、餐飲、住宿於一體的酒店,取名叫金帝酒店,也是咱們縣裡唯一一所四星級酒店。以前左光縣長和黎明書記基本都在金帝酒店有總統套房,我覺得您一定要小心這個這個女人!”

“原來還有這麼個故事在裡面,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走前任縣長和書記的老路。”

陳嘉上吐了一口煙,一臉正色道:“只要她沒有做違法犯罪之事,她的過去我無心追究,我現在的所有目標就是要發展經濟!我只關心對方能不能實打實的投資,踏踏實實搞買賣!”

何為民說道:“明白,我只是想讓陳縣知道這個事,最起碼不會讓別人造謠鑽空子。”

陳嘉上點點頭:“感謝你的提醒,我的確是對這些複雜的人際關係不熟悉,以後有什麼事情還得你多提醒我。”

送走何為民後,陳嘉上心裡還琢磨著他的話。

在沙發上坐了半天,才起身去洗澡。

沖掉一身疲憊,陳嘉上心裡更敞亮了。

何為民提醒得很對。

但是他才懶得管劉斐兒的破事。

他現在的想法就是:

不管黑貓白貓,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貓!

隨後,他便抓起床頭櫃上那本翻得快爛了的《壽城縣縣誌》影印件。

因為他看書喜歡圈圈點點做筆記,所以他直接讓人影印下來,供他翻閱和研究。

這邊陳嘉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在酒店休息劉斐兒也開始脫衣服睡覺。

“唉,怎麼也睡不著呢?”劉斐兒低聲嘆息。

想起白天與陳嘉上的見面,臉頰微微泛紅。

那充滿男性魅力的身影,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