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二人都曾派人來拉攏臣,臣當然不受他們蠱惑,只是因奉了陛下旨意,這才與他們周旋。他們他們拉攏之時,言語頗有矛盾,所以臣得以知之。”

趙構沉吟半晌,又道:“聽說如今漢部可是那楊七當權,你看是否派人往橘兒那走一走?”

“萬萬不可!”秦檜道:“如今漢部雖是楊七當政,但他現在哪裡顧得到這邊?所以東南之變,實操於歐陽。且不說楚國公主是否與陛下同心,便是公主能顧及宗室之恩、兄妹之情、君臣之禮,恐怕也會惹得那歐陽四對我們起防範之心,那時事情反而不好辦了。依臣看來,莫若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趙構仔細地聽著,反覆琢磨,越聽越覺可行,心中大喜,忍不住為笑容道:“秦卿家當真是天賜於朕!你可即往東海一行,朝廷這邊朕自會呼應!”

秦檜回家之後便告病,閉門謝客,實則易裝出行,跟著歐陽遠前往舟山群島。

眼下舟山群島開日淺,歐陽適也只是拿來當作暫駐之地,只是他這一兩年來住慣了繁榮舒適的塘沽,再來到這邊就覺難以忍受,心中對摺彥衝、楊應麒的煩躁惱恨也與日俱增。這日楊應麒派了使者順北風南下進入歐陽適的水寨,傳達了楊應麒的意思,滿篇都是好話、軟話。歐陽適打了那使者後便到後堂與叔叔歐陽濟、岳父陳奉山相見,說知此事。

陳奉山道:“北邊兵事進展如此順利,這楊應麒的口氣卻忽然變軟,這是為何?”

歐陽濟道:“那自然是有求於我們了!你聽他說什麼要我們防範趙宋,那多半就是怕趙宋要抄漢部在中原的後路!”

陳奉山道:“若是這樣,他怕什麼,我們便做什麼!要不然等他們滅了金國,接下來只怕就輪到我們了!”

歐陽濟微微一驚道:“親家,你說這話,莫非是要我們聯合趙宋斷漢部後路麼?”

陳奉山哼了一聲道:“這有何不可?”

歐陽適皺眉道:“不行,不行!此事萬萬不可。”

陳奉山道:“賢婿,如今你雖然人在東海,又任東海軍區副元帥之職,但權力展布時卻多有制肘!現在尚且如此,若等那折彥衝混一了宇內,那還了得!”

歐陽適沉吟道:“總之我不能對不起兄弟。再說現在動手那就是叛逆,手下有多少人會跟著我都難說。”頓了頓,終於將他的擔憂說了出來:“其實老大既派了我來這邊,我怕他便埋有什麼厲害手段來防範我。”

陳奉山便問什麼厲害手段,歐陽適道:“我看不出來,所以才不敢妄動!”

陳奉山、歐陽濟兩人想到折彥衝驅金滅宋而不添惡名,隨後舉抗金大旗領漢人驅胡而盡得盛譽,這等大手段當真可敬可畏,心中也感害怕,一時都無良法。

三人正躊躇間,下人忽來密報,卻是秦檜來了。歐陽適略一沉吟,便辭了叔叔、岳父,來見秦檜。

秦檜正被海船蕩得七葷八素,但閒人一退下他馬上便跪下抱緊歐陽適的大腿叫道:“四將軍……”說著便哭了起來。

歐陽適奇道:“你這是怎麼了?”

秦檜道:“奴才好久沒見四將軍,忍不住……忍不住高興流淚。”

秦檜面對不同的上司向來是對症下藥,方才這等奉承不免太過肉麻,若是楊應麒見了定要覺得噁心,就是趙構也會覺得有失斯文,但歐陽適卻甘之如飴,拍拍他的頭道:“起來起來,我知道你的孝心。”

秦檜這才起來,彎著腿,哈著腰,歐陽適身材短小,秦檜卻是身材頎長,但這樣一來卻顯得比歐陽適還矮了幾分。這等細節之處歐陽適並未如何注意,但內心不知不覺間卻大感暢快,坐了下來,問道:“你來做什麼?”( )

第二五四章 究竟誰控制誰(下)

秦檜聽歐陽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