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她給蕭泰及送信,說有些事情要跟他商議一番,在昏禮前,大概是最後一次兩人見面了。

因齊月仙一直在琢磨,到哪裡成親的問題。

蕭泰及是打算在他現在的宅院裡成親,然後就搬到她的縣主府去住。

齊月仙卻不想。她盤算得更遠,她想的是,要去柱國公府成親,這樣才好方便她行事。

蕭家只有這嫡親兄弟兩個人,蕭士及是嫡長子,蕭家的祠堂也移到柱國公府去了。按理,蕭泰及去嫡親大哥的柱國公府拜堂成親,也是應該的。

尚主對一般人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是要昭告祖宗的大好事。

況且成親之後的廟見,齊月仙要入蕭家族譜,也是要由蕭士及這個族長操辦。

蕭泰及如今尚主,如果去柱國公府拜堂,對蕭家門面來說,是大大的長臉。

對於一個耳根子軟的蕭泰及,齊月仙想著,只要她提出來,蕭泰及肯定沒有不允的。

因此兩個人正在盤算這件事。

但是昨天沒有說幾句話,齊月仙就記得喝了兩杯酒。就不省人事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薄被裡面光溜溜的身子,有些緊張地問蕭泰及:“……你對我做了什麼?”

蕭泰及好笑,“我能做什麼?你昨天自己一個勁兒往我身上撲。你覺得我是坐懷不亂的人嗎?”

“我哪有往你身上撲?!”齊月仙發怒,“你不要汙衊我!”

“我汙衊你?——好吧。就算我汙衊你,但是昨天咱倆都做了夫妻了,我們又是陛下賜婚,你說我汙衊你,有什麼意思?”蕭泰及不屑地拉過來自己的衣袍撣了撣,披在身上,然後下床。

齊月仙心頭一緊。忙掀開薄被看了看裡面,見自己本來白玉般的身子上,竟然遍佈紅痕,一時又羞又惱。豎了柳葉眉就想罵蕭泰及一頓。

她本籌劃得好好的,等蕭泰及答應她去柱國公府拜堂成親,她就再次動手,破去自己的處子之身。然後在柱國公府新婚之夜,蕭泰及發現她的紅丸已失。她就趁勢把事情鬧大,栽到蕭士及身上,讓蕭士及吃不著羊肉也惹一身騷!

當初蕭士及在江陵騙了他們父女,大破江陵城的時候,曾經為了麻痺江陵城的守軍。把他們父女倆單獨關押起來,就連大齊這邊的軍士將領,絕大部分都不知道蕭銑和蕭月仙父女倆到哪裡去了。

齊月仙就是想著借這個當口,在新婚之夜嚷嚷起來,只說是那個時候,蕭士及強佔了她,後來又始亂終棄,背棄婚約,不肯娶她,還轉手把她送給他弟弟……

那時候嚷起來,才叫好看。

在她的手下幫助下,第二天就能傳遍全長安城。

她反正是不想活了,還要名聲做什麼?

她的目的,也就是活在那裡噁心蕭士及和他妻子杜恆霜,還有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以及永徽帝這一對父子皇帝!

等到醜聞傳出,就算蕭士及殺了她,也於事無補。大家都會認為是柱國公惱羞成怒,醜事被揭穿,才殺人滅口。

而杜恆霜,那個號稱“剛烈無匹”、“眼裡容不下一粒砂子”的杜恆霜,肯定會再一次離開蕭士及,再也不搭理他了。

蕭士及這輩子,只能跟嚐到妻離子散、為人做嫁衣裳的下場!

這是他滅了他們南梁的代價!

這樣盤算得好好的一盤棋,卻被幾杯酒給誤了事……

也是她輕敵了。她一向自恃有本事,有功夫,做這些事都是獨來獨往,從來不帶手下,才著了人家的道兒。

齊月仙捂著額頭呻吟了幾聲,很是難受。

蕭泰及看了她一眼,彎腰從床上撈起一塊帕子,笑道:“你的紅丸是我得了,這可得好好珍藏,咱們新婚第二天廟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