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清楚草根和那兩個人抱在一起時,金春花才反應過來,這兩人熟悉的點在哪裡,因為他們和草根長得很像。

金春花心裡咯噔一下,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金春花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在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就撲到她身上,狠狠地給了她一個巴掌,隨即往她身上各處打。

而這個撲到金春花身上的人就是李素娟。

看到金春花的時候,李素娟哪能不知道是誰。

就是這個女人,買走了她的兒子,當牛做馬,如同草荐般對待,就是這個女人,在孩子心心念念為了弟弟的治療費用掙錢的時候,毅然將他推下了樓,殺了他。

這就是一個殺死她孩子的兇手啊,作為母親,李素娟怎麼能不恨,她恨不得生啖其肉。

哪怕風塵僕僕趕來,身心俱疲,哪怕她的年紀,力氣比金春花大,可此時的李素娟卻迸發出巨大的力氣。

狠狠打在金春花身上。

邊打她的淚也落了下來,一聲又一聲嘶吼著控訴:“你憑什麼作踐我的福寶,憑什麼!”

“那是我的福寶,是我們夫妻倆盼了多少年的孩子,才出生一個月,可是他卻被你們這些人販子奪走了。”

“既然奪走了,為什麼不好好愛他,他是福寶,不是草根,他是福寶,是我們的福寶啊……”

李素娟不斷說著喃喃著這是她的福寶。

沒有人知道,在得知自己的福寶被取名作草根,在福寶也懷疑自己不被愛的時候,李素娟有多麼地心疼。

如今,這個作為母親的女人,終於能將一腔怒氣發洩出來。

或許,這也不是怒氣,而是一個母親,在為自己的孩子抱不平,為他這十五年遭受的待遇而叫屈。

“啊,救命啊,救命啊。”金春花原本是一個潑辣的人,在村子裡的時候,更是一個潑婦一樣的存在,隨時都能往地上躺撒潑的那種。

若是平時,對上李素娟,或者和李素娟差不多的婦人,她是完全能壓制的。

但此刻,即便是再潑辣的她,都抵不過一個要為自己孩子討回公道的母親。

或許,母愛就是這麼神奇,能跨越生死,能創造奇蹟……

沒有人上前阻止,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李素娟需要發洩,人販子也著實可恨,雖然還不知道金春花和當初拐走福寶的人販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在如今華國的律法中,買賣是同罪的。

良久,直到李素娟洩了力氣,靠在鄭國義的身上,而這當地的警察也趕到了。

“金春花嗎,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拐賣案件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金春花還想著要蓄力打回去呢,沒想到警察就到了,直接將她帶走。

……

後來,警察查明,金春花夫妻倆雖然沒有參與拐賣,但根據今年剛出的律法,買賣同罪,所以夫妻倆是要防護判刑坐牢的。

而草根,不,現在應該說是福寶,已經回到了親生父母,也就是鄭國義和李素娟的身邊。

直到兒子回來,他們才覺得這個家是完整的,而他們也終於不用再為了尋找兒子全國各地奔波了,這個家總算是完整了,也安定了。

時隔15年,他們也終於能在戶口本上給福寶添上他的大名了——鄭安順。

平平常常的一個名字,卻寄託著父母對他最大的祝福——希望他以後都平安,順利。

鄭安順被安排了進校入學,在空餘時間,也能跟著父親一起學習畫畫。

鄭國義重新開了畫畫機構,李素娟也回了學校教書,生活的一切都回到了正軌。

他們也將福寶帶到了他奶奶的墓前。

在看到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