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趙弘潤瞥了一眼羋姜。意有所指地補充道:“當初本王所指計程車大夫,便是這位!”

小心眼的男人……

羋姜頗有些無語地瞥了一眼趙弘潤,她當然明白趙弘潤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誰叫當初趙弘潤在提起黃砷之後,她們姐妹都不相信區區一介士大夫能做主與趙弘潤簽訂合約,如今得暘城君熊拓解釋,羋姜這才恍然:黃砷的確只是一介士大夫,但是他高貴的出身,足以擔任魏楚言和的使節。

誰叫你當初未曾言及此人乃季連氏的後人?

羋姜暗自嘀咕一句。懶得去理睬趙弘潤那彷彿問罪似的眼神,好奇問道:“拓公子與黃砷公子此番為何到大梁來?”

聽到這句詢問。熊拓臉上的神色正經了許多,在望了一眼趙弘潤後,正色解釋道:“當初某與黃砷公子,跟這個姬潤雖然簽訂了罷兵言和的約定,但,姬潤並不能代表整個魏國。因此,我與黃砷此番來到魏國大梁,就是為了與魏……魏王簽約後續的和約。”

在提到魏王、即魏天子時,熊拓的表情說不出的彆扭,很顯然。這個記仇的傢伙,還未忘卻十餘年前被魏天子所坑的那件恨事。

“喔。”羋姜點了點頭,自顧自斟了一杯茶。因為她知道,雖然趙弘潤與熊拓都不會怎麼在意,但這件事說到底,並不是以她目前的身份能夠追問深究的。

正如當初趙弘潤對她們姐妹所說的,哪怕她們是楚國汝南君熊灝的女兒,但是如今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兩名楚女,沒有資格插手干涉魏、楚兩國的國家大事。

見羋姜自顧自喝茶不再說話,趙弘潤與熊拓便明白了羋姜的意思,也就全然當她不存在,先談正事。

“此番來我大梁,誰是主使?是你,還是黃砷公子?”趙弘潤目視著熊拓與黃砷二人,正色問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黃砷搖了搖頭,主動說道:“此番代表我大楚出使貴國,拓公子與某皆只是副使,主使另有其人。”

趙弘潤一聽很是驚訝,疑惑問道:“是誰?”

這時,就見暘城君熊拓冷笑了一聲,淡淡說道:“是誰,打下了貴國大半個宋郡?”

趙弘潤聞言一愣,待細細思忖後古怪說道:“固陵君熊吾?”

熊拓聳了聳肩,自斟自飲喝了一杯酒,嘖嘖讚歎道:“唔,你們魏國的酒水倒還不錯。”

趙弘潤沒有理會熊拓對他們魏國酒水的評價,詫異地問道:“為何是固陵君熊吾?”

“還能為什麼?不服氣唄!”熊拓桀桀怪笑道。

要知道,固陵君熊吾著實可以被評價為前一陣子楚魏之役中最悲催的一位,明明為楚國攻下了不少魏國的地盤,可結果,卻被暘城君熊拓給坑了,使得那位邑君的赫赫功勳泡湯,成為了熊拓與趙弘潤談條件的籌碼。

望了一眼笑容古怪的熊拓,黃砷苦笑一聲,對趙弘潤解釋道:“事實上,這次的主使是熊吾公子,而副使,最初僅黃某一人。熊拓公子之所以陪同,潤公子想來不難猜測到原因。”

“你跟熊吾,有所衝突?”趙弘潤詫異地望著熊拓。

只見熊拓又飲了一杯酒,淡淡說道:“拜你所賜。本公子的新軍,完全不是熊吾麾下軍隊的對手。……不過,米已成炊,他就算再是不滿,又能如何?父王只要楚魏言和,哪會去理睬那廝的種種抱怨?”

趙弘潤隱約聽出了一些深意。皺皺眉,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熊吾這回是來找茬的?”

熊拓聞言臉上付出幾許陰冷的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姬潤,你替某殺了他,某保證我大楚絕不會因此怪罪魏國,如何?”

這傢伙……

趙弘潤深深望了一眼熊拓,還未開口,就聽黃砷在旁急地滿頭冷汗。連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