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分兵前往下游謀取蘄縣,這可是一樁十分兇險的事,萬一楚軍一方得知了事情真相,魏軍至今為止所建立的優勢恐怕都要葬送。

但趙弘潤依舊如此安排,說白了,就是為了履行他對南門遲、南門覺、南門懷等人那庇護南門氏的承諾罷了。

當即,南門遲感動地叩地發誓道:“(肅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南門氏銘記於心。日後我南門氏必定對殿下、對大魏誓死效忠,若違此誓,鬼神所不容。”

趙弘潤聞言沒有多說其他,在伸手扶起了南門遲後,對他與伍忌二人叮囑道:“你二人自己小心,若楚軍反應過來,便帶南門氏一族投奔本王這邊,不必死惦記著蘄縣。”

言下之意,就是叫伍忌與南門遲若是碰到楚軍反攻蘄縣,莫要死腦筋地死守蘄縣。

反正少奪取一個城,對他趙弘潤而言根本無所謂。

伍忌與南門遲點點頭,當即離開前去安排了。

沒想到他們前腳剛走,後腳晏墨便來到了趙弘潤這邊,目睹到伍忌與南門遲二人聯袂離開,好奇地對趙弘潤說道:“殿下,您這是要分兵取蘄縣?”

趙弘潤看了一眼晏墨,微笑著說道:“唔,本王尋思著,與其讓鄢陵軍與商水軍合力取侄縣,還不如兩軍各自攻打一個縣更加妥當。”

晏墨訕訕一笑,他當然聽得懂趙弘潤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畢竟眼下鄢陵軍與商水軍這兩支軍隊,由於相城的因素,關係變得越來越惡劣,放在一起,合力攻打一個縣,或有可能還真會壞事。

比如說,出現搶功之類的事。

隨後,因為相互搶功而引發矛盾,甚至是出現內訌。

“殿下此言,讓晏某羞慚,無言以對……”晏墨訕訕地說道。

“何必羞慚,你可是謀取的相城的功臣。”趙弘潤拍了拍晏墨的臂膀,隨即點點頭說道:“本王給予商水軍的,的確夠多了,然而對於你鄢陵軍,卻是……應當羞慚的應該是本王才對,明明說過一視同仁的。”

聽聞此言,晏墨受寵若驚,連忙說道:“殿下您言重了,當初您所說的一視同仁,指的是我楚人與魏人,您已經做到了這一點。……至於我鄢陵軍與商水軍的恩怨,末將覺得還是看雙方的功勳吧!”

“一切憑功勳說話麼?”趙弘潤莞爾一笑,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好奇地問道:“話說,晏墨你怎麼過來了?”

聽聞此言,晏墨舔了舔嘴唇,神色莫名地說道:“殿下,我軍士卒在這附近發現了一個村子……殿下您還記得與末將的賭約麼?”

趙弘潤愣了愣,這才想起前幾日與晏墨的賭約。

那時晏墨曾告訴過他:再往南,就能看到楚國的平民究竟是過著怎樣的日子。

當時趙弘潤並不相信晏墨所講述的楚東的楚人的生活慘狀,於是便與晏墨打了賭。

你也是夠閒的……

趙弘潤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晏墨。

不過仔細想想,眼下大軍正忙著駐紮營寨,在最起碼的軍營營柵建好之前,並不會直接攻打銍縣,因此,無論是趙弘潤還是晏墨,還真是閒著沒啥事可做。

於是,趙弘潤便帶著宗衛與肅王衛們,在晏墨等幾名楚將以及其親衛的陪伴下,來到了晏墨口中所說的那個楚人的村莊。

待等來到那個村子,趙弘潤簡直震驚了。

因為村子的破敗,簡直超乎他的想象,而更讓趙弘潤目瞪口呆的是,村莊內的楚民一個個面黃肌瘦、消瘦如柴,彷彿隨便刮陣風就能刮跑。

“呂牧。”

趙弘潤隨口喚道。

宗衛呂牧會意,聳聳肩從懷中取出一個錢袋子,從中取出一枚魏國圜錢,遞給晏墨,後者淡笑著收下。

望著眼前這位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