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潤額頭上點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越來越本事了,跟為娘耍心眼。……既然如此,為娘索性就承認了,好,為娘就是捨不得小宣離開身邊,你待如何?”

“……”趙弘潤頓時無言以對,只能好言相求:“別介別介,孩兒知錯,請母妃息怒,咱們有話好好說嘛。”

瞧著趙弘潤那嬉皮笑臉的模樣,沈淑妃無奈地搖了搖頭,瞧著這母子二人,在旁,烏貴嬪用袖子捂著嘴,咯咯直樂,眼眸亦不禁流露出她對她兒子趙弘昭的思念。

可能是因為有好姐妹烏貴嬪在場,沈淑妃沒有過多為難趙弘潤,在任由兒子哄了片刻後,這才長嘆道:“弘潤,其實為娘也明白,終究是無法長久將小宣拴在身邊,男兒終究是要出去闖蕩的,可弘宣,為娘實在是不放心吶。從小到大,他就不如你聰明伶俐,看似謙和、實則性格固執,才學也是稀疏平常……”

真是親孃啊……

見沈淑妃一個勁地褒貶著親生子趙弘宣,趙弘潤哭笑不得,他總算是明白,從小到大,為何弟弟對他有那般多的怨念了。

“你們這些小輩,哪裡曉得為人父母的擔憂?”見趙弘潤好似渾不在意,沈淑妃帶著幾分怨念,壓低聲音說道:“為娘聽說,前幾日燕王殿下入宮拜見其母孫貴姬時,孫貴姬抱著燕王殿下泣不成聲。……這段時日,孫貴姬對為娘也是千恩萬謝,什麼寶貝的東西都送到凝香宮來……”

趙弘潤默然不語。

他能理解孫貴姬那份恐慌與感激,畢竟當日山陽之戰,若非是他率領秦魏聯軍及時抵達山陽,燕王趙弘疆夫婦幾人,多半就要殉死於城內。

倘若果真發生這樣的慘劇,對於孫貴姬而言,那是何等的打擊?

搖了搖頭,趙弘潤勸說道:“母妃,您不必過多擔心,河東郡有臨洮君魏忌大人在,況且,小宣身邊非但有周那位深謀之士輔佐,又有李蒙、張驁等宗衛,不會有事的。”說到這裡,他偷偷瞧了一眼沈淑妃,又接著說道:“話說回來,雖然周有謀略,李蒙、張驁等人也忠誠,但這些終歸是男人,粗手粗腳的,如何能照顧好小宣呢?家務事,應當還是得由女人來操持。倘若有一位母妃信得過的兒媳,相信母妃就能放心了吧?”

沈淑妃聞言眼眸微動,看似有些意動。

她瞪了趙弘潤一邊,沒好氣地說道:“又跟為娘耍心眼是不是?”

“孩兒不敢。”趙弘潤笑嘻嘻地說道:“孩兒覺得,這或許是一個讓小宣鬆口的好機會。……終歸他年紀也大了,該是時候找一門婚事了,這事辦得越早的,母妃就越早能抱上孫子。”

這一番話,說得沈淑妃砰然心動。

不得不說,以沈淑妃恬靜的性子來說,她並不在意權勢,也不想跟誰爭權奪利,她對如今的生活十分滿意。

她心中唯一惦記的,就是趙弘潤、趙弘宣這兩個極有主見的兒子。

別人家的兒子,十七八歲差不多就成婚,可自己兩個兒子呢,今年一個二十一歲,一個二十歲,居然都還未婚娶,這讓沈淑妃很是著急。

好在如今大兒子已有了兩樁門當戶對的婚姻,成婚在即,只剩下小兒子趙弘宣暫時還未著落,若是能儘早解決此事,想來沈淑妃也能儘早抱上孫子、孫女,再不必去羨慕後宮其他的后妃。

只是一想到小兒子或將離開身邊,沈淑妃又有些不捨。

半響後,她猶豫地問道:“弘潤,你說,要是弘宣去了安邑,是不是就跟燕王殿下那樣,一年半載都難得回一趟大梁?”

為防止沈淑妃退縮,趙弘潤連忙說道:“怎麼可能?母妃,孩兒的封邑還在商水呢,你看孩兒也不是長久住在大梁?……至於四哥(燕王弘疆)往年難得回一趟大梁,那是因為我大魏當初與韓國交兵,需要四哥鎮守山陽。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