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於城內百姓……”

他轉頭望向了鄢陵縣令裴瞻。

見此,裴瞻連忙說道:“肅王殿下,目前我鄢陵有百姓十餘萬,其中有七成是來自於其餘六縣的難民。”

“可安置妥當?”

裴瞻苦笑了兩聲,低頭說道:“難民人數眾多,仍在安置當中。”

“加快速度。……天氣逐漸轉寒了,這些我大魏子民好不容易才從楚軍手中逃出來,可莫要使他們凍死在鄢陵,還有,糧食的供應,本王從大梁出發的時候,戶部已在準備糧草事宜,本王請他們走蔡河,中途轉陸運至鄢陵,大概二十幾日便可抵達鄢陵,你放心發放糧食吧。”

“遵命。”

一聽說後續的糧草早已在途中,裴瞻心中大定。

“楚軍的情況呢?”趙弘潤繼續詢問陳適等武尉。

陳適抱了抱拳,正色說道:“鄢水南岸的楚軍,目測大概六萬人左右,是由楚平輿郡熊琥所率領的先鋒。”

“楚暘城君熊拓呢?”趙弘潤問道。

陳適抱拳回道:“熊拓領十萬大軍遙遙在後,應該是在……鎮壓長平、辰陵、許縣、商水四縣……”

鎮壓……就是說在收刮四縣的財富吧?

趙弘潤抬手敲了敲腦門,故作沉思地長吐了口氣。

可能陳適見他年幼,因此說得很隱晦,但趙弘潤心中其實卻很清楚:像楚國這種熊氏諸侯掌權的分封制國家,要讓像楚暘城君熊拓這種地方諸侯出兵,那麼楚王勢必得給予他們好處,比如攻克城池後收刮城中財富的權利。

毋庸置疑,楚暘城君熊拓此刻多半是在收刮已攻陷的大魏城池的財富,甚至為此肆意屠殺當地的魏國百姓,畢竟在注重血統的楚國,楚國的平民,地位都是相當低賤的,更何況是魏國的百姓。

楚暘城君熊拓……這筆賬先記著,本王遲早打到你暘城去!

趙弘潤眼中那一瞬間閃過的殺機,讓時不時正盯著他瞧的鄢陵武尉陳適一陣心驚。

這時,臨潁縣武尉王述忍不住開口問道:“肅王殿下,請問浚水營的援軍,以及百里跋將軍,何時抵達鄢陵?”

“這個啊……”趙弘潤收斂了臉上的沉重,微笑說道:“百里跋將軍與浚水營已從大梁啟程了,算算日程,應該在十月底左右能抵達鄢陵吧。”

“十月底?”包括陳適在內,在座的眾縣令、武尉們均有些色變。

“從大梁到鄢陵,何須要那麼久?……這,這有四十日了吧?”陳適忍不住問道。

是的,從大梁到鄢陵,根本不需要那麼久,比如趙弘潤,他從大梁趕到鄢陵,日夜兼程也不過就是七八日的工夫。

哪怕浚水營有兩萬五千名士卒,但若是急行軍的話,差不多十五日以內就能趕到鄢陵,也就是十月初,然而趙弘潤卻說,浚水營卻要在十月底才能抵達,這兩者之間可是相差了整整二十餘日。

眼瞅著如今楚軍強渡鄢水的勢頭越來越猛,誰能保證這二十餘日鄢陵不會出岔子?

對此,趙弘潤沒有細說,只裝作沒有聽到陳適的問話。

事實上他心裡是清楚的,因為正是他要求百里跋帶著浚水營前往蔡河與洧水交匯,在那裡築一個水壩蓄水,完事後再趕來鄢陵。算算時日,差不多得十月底才能抵達鄢陵。

而這些話,趙弘潤當然不會跟鄢陵的官員細說,否則這幫人恐怕要跳腳起來了。

“這……浚水營的援軍不至,這鄢陵縣如何守得住?”

屋內的文官武將們不禁有些心慌。

趙弘潤聞言感覺有些好笑地說道:“先前沒有浚水營的援軍,諸位不是照樣守了鄢陵半個多月麼?”

聽聞此言,陳適搖頭說道:“肅王殿下誤會了,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