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止已有數萬平民被迫離開故鄉,投奔邯鄲,若長此以往,邯鄲的糧食儲備必定會成為問題,這將直接影響到前線河內戰場的軍隊。

然而,侯韓武偏偏還不敢放任魏公子潤所率領的五萬商水軍,轉而去阻擊鄢陵軍,因為這股軍勢的威脅太大了。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侯韓武唯有通令邯鄲郡、鉅鹿郡境內的縣城,讓本地駐守的縣兵嚴加提防,雖然他不認為那些縣兵能夠擋得住鄢陵軍,但怎麼說也能對鄢陵軍造成一些阻礙。

而他這邊,則聚集力量一舉殲滅商水軍。

在他看來,這是目前他韓國唯一能挽回局勢、且奠定勝利基礎的策略。

大概半個時辰後,還沒等侯韓武幾人商量出一個結論,新晉的北原十豪、代郡守司馬尚便來到了漁陽軍的軍營,來到帥帳與諸人相見。

當得知侯韓武等人所面臨的難題時,司馬尚想了想,建議道:“不若放出謠言,謊稱河內戰場魏軍已敗,以此逼迫魏公子潤?”

聽聞此言,秦開、馬奢眼睛一亮,但旋即卻又苦笑著搖了搖頭。

原因很簡單,因為魏軍已經驅逐了鉅鹿城內的韓國百姓,他們哪有可能釋放什麼謠言?退一步說,就算魏軍並未驅逐當地百姓,他們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聯絡到鉅鹿城內的百姓,以謠言的方式動搖魏軍。

而此時,侯韓武在思忖了片刻後,點頭說道:“司馬將軍所言,本侯以為是個不錯的辦法,我們可以這樣,寫一封信送到魏公子潤手中,告訴他在河內戰場魏軍已經戰敗的訊息……”

“魏公子潤未必會信。”北燕守樂弈淡淡說道。

看了一眼樂弈,侯韓武篤定地說道:“哪怕他不信,此舉亦能增加他的疑慮。……我不信魏公子潤在鉅鹿,卻還能清楚掌握河內戰場的事。”

聽聞此言,秦開、馬奢、司馬尚等人微微點了點頭,反正好歹是個辦法,嘗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見此,樂弈索性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於是乎,侯韓武特地叫人偽造了一份戰報,且在當晚親筆寫了一封書信,於次日派人送到了鉅鹿。

次日辰時,當魏國太子趙弘潤打著哈欠從臥室裡出來時,一名東宮衛便將侯韓武的書信送到了前者手中。

“韓侯韓武?”

念著信封上的落款,趙弘潤不禁有些意外,畢竟他一來沒有在近幾日的韓軍陣列中看到侯韓武的身影,更沒想到後者居然會給他寫信。

在侍妾趙雀泡茶的工夫,趙弘潤坐在城守府的大堂上,拆開了信件,取出了內中一份戰報,以及一封侯韓武的親筆書信。

那份戰報,是侯韓武叫人以韓將暴鳶的視角偽造的,其中清清楚楚地列舉了近段時間河內戰場的局勢,其中內容半真半假九月以前的皆是事實,但九月之後,就開始胡編亂造。

當然,就算胡編亂造,侯韓武也不敢編得太過於離譜,寫出什麼類似韓軍已攻破大梁這種完全不可能的事,他只敢寫魏國在河內戰場稍微處於劣勢,並且,這個劣勢還在持續擴大。

遺憾的是,這份侯韓武花費了許多精力偽造的戰報,趙弘潤只是隨便掃了兩眼,就將其當成廢紙丟到了一旁。

開什麼玩笑,暴鳶、靳那種將領,能夠力挫南梁王趙元佐?

倒並不是輕視暴鳶、靳,事實上在趙弘潤看來,暴鳶、靳亦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將才,問題是他們的對手南梁王趙元佐,那可是他魏國首屈一指的統帥,除了趙弘潤本人以及禹王趙元外,縱觀整個魏國,有能力對付南梁王趙元佐的人,簡直不做第三人想。

也正是這個原因,就算趙弘潤對這個三伯非常厭惡,但還是忍著厭惡,重用後者。

而如今這份戰報卻說,暴鳶、靳等幾名韓將力挫南梁王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