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估測看來,那種承載魏卒的‘兵屋’縱使能移動,速度也肯定快不到哪裡去,只要摸準方向,以他麾下騎兵的腳程,那是肯定能追上的。

但遺憾的是,他這次摸錯了方向,以至於朝著北面追了足足十里地,也沒有瞧見那種兵屋在雪原上移動的痕跡。

這讓諸上谷騎兵們不禁有些失望。

見此,馬奢遂寬慰他們道:“魏卒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既然已知魏軍的把戲,呵呵,遲早就逮到他們的時候。”

聽聞此言,諸上谷騎兵們點了點頭。

事後,上谷守馬奢便將這件事稟報了侯韓武。

在得知了魏軍神出鬼沒的真正原因後,侯韓武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他最顧慮的,就是懷疑魏軍是否是使了什麼神奇的巫術,而如今秘密被揭開,得知魏軍只不過是使了一個障眼法,用積雪遮蓋了藏匿魏卒的兵車,那他侯韓武又有什麼好畏懼的?

當即,他便增派了巡邏搜尋的騎兵,命韓將司馬尚出動麾下的騎兵,協助上谷騎兵搜尋魏軍的行蹤。

在這種情況下,肩負狙擊韓軍糧道任務的魏卒們,亦難免出現了傷亡,在短短几日之間,就有十餘輛雪橇兵車被找到,百餘名精銳士卒犧牲。

其中,有幾輛完好無損的雪橇兵車,被上谷騎兵們拉到漁陽軍的軍營,呈現於侯韓武面前。

出於好奇,侯韓武與蕩陰侯韓陽、漁陽守秦開,裡裡外外將這輛雪橇兵車打量了個遍。

縱使互為敵人,他們亦忍不住驚歎,魏公子潤確實是天縱之才,每每能想到一些奇思妙想。

“就是此物,害得我軍兩批糧草被襲……”

指著那輛談不上有什麼技術含量的雪橇兵車,侯韓武的心情有些複雜。

要知道這近半個月內,他們成千上萬的騎兵,幾乎都是被這個看起來不起眼的兵屋所矇蔽。

嚴格來說,這是兩方統帥間的差距:魏公子潤能想到打造此物,在他們韓軍的眼皮底下襲擊糧道,而侯韓武呢,卻絲毫猜不到端倪,若非上谷守馬奢心思縝密,猜到了其中的蹊蹺,可能他們韓軍還要繼續被這些魏卒耍地團團轉。

伸手摸著這輛雪橇兵車的外壁,侯韓武再次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雖然北燕守樂弈堅持認為,魏公子潤不可殺,殺則必定引起魏國對他韓國的怒火,導致兩國再無絲毫和解的可能,但侯韓武卻仍然偏向蕩陰侯韓陽的觀點,尤其是在親身經歷魏公子潤用這種兵屋將他們耍地團團轉的事後,他更加堅定地認為:魏公子潤,必須要剷除!

這位魏國的王儲,實在是太可怕了!

作為韓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侯韓武,他從來沒有如此忌憚過一個對手。

想到這裡,他返回了自己的小帳,思索著來年開春後圍殺魏公子潤的策略,此刻在他心中,河內戰場他韓國可以輸,但魏公子潤則必須死!

而與此同時,身在鉅鹿城內的趙弘潤,亦從那些逃回鉅鹿城的魏卒口中,得知了韓軍已知曉雪橇兵車秘密的情況,心下頗為遺憾。

他並不認為雪橇兵車的秘密能瞞得住韓軍多久,但他也沒想到,僅僅不到二十日,韓軍便看破了其中了秘密,併成功地搜尋了十幾輛雪橇兵車,以至於這些雪橇兵車內的魏卒,在被團團包圍的情況下,無法逃生,英勇戰死。

這讓趙弘潤頗為心疼,要知道,那些他派出去執行狙擊韓軍糧道任務計程車卒,那可不是尋常計程車卒,皆是商水軍的什長、百人將,甚至是五百人將、千人將級別的悍卒與士官,稱得上是商水軍的骨幹,哪怕其中有一人死亡,他也會感到心疼,更何況是犧牲了上百名。

想到這裡,他召來了愛將伍忌,吩咐後者派出商水騎兵,設法聯絡那些仍潛伏在雪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