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演變竟會如此曲折。

“幾年前,雍王曾挑唆北一軍營變,又暗中命心腹謊冒賊軍攻打軍營……他當初能做得出來這種事,難道今日就殺不得一個曲梁侯司馬頌?”

“此一時彼一時也。”周出言糾正道:“殿下,當初長皇子殿下勢大,雍王退無可退,只得背水一戰;可今時今日,雍王手握監國大權,儼然儲君身份,距離大位僅一步之遙,他怎麼可能還會兵行險著?除非能策反曲梁侯司馬頌,讓他親口承認金鄉屠民之事乃是雍王在背後教唆,否則,縱使是那封密信在,長皇子殿下想要扳倒雍王,也殊為不易。”

駱在旁連連點頭,就連趙弘禮,亦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只可惜,周的言辭雖然確鑿、誠懇,但仍無法徹底打消桓王趙弘宣對雍王弘譽的懷疑。

在沉默了片刻後,趙弘宣站起身來,說道:“周,你留在這裡,與駱好好商議一下,我到我哥那邊走一趟,向高括問個究竟。”

“這倒是個好主意。”周點點頭說道。

看著桓王趙弘宣一臉餘怒未消地離開書房,趙弘禮、駱、週三人在對視一眼後,皆隱隱有些氣餒。

因為原本他們正打算以曲梁侯司馬頌作為突破口,就算不能扳倒雍王,也至少能壓一壓雍王的氣焰,沒想到,關鍵人物曲梁侯司馬頌居然被殺了。

此人一死,那封密信還有什麼價值?死無對證的東西,一向是不能被作為證據的。

“這件事……著實有些蹊蹺啊。”

在對視了一眼後,駱皺著眉頭對周說道。

此前駱與周已透過種種形跡,推斷出曲梁侯司馬頌乃雍王暗棋的可能性,再加上那封密信,這件事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

因此,曲梁侯司馬頌在這個時候被人不明不白地殺害,獲利最大的自然是雍王弘譽。

可若按常理推斷,偏偏雍王弘譽最不可能在這種時候下令殺害曲梁侯司馬頌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駱與周感覺整件事撲朔迷離。

一時間,駱與周也是一籌莫展。

而與此同時,桓王趙弘宣正坐在馬車上,氣悶悶地前往他兄長肅王趙弘潤的肅王府。

此時的肅王府,在趙弘潤滿了守孝之期後,正在緊鑼密鼓為婚娶之事做最後的準備,比如張貼喜字、鋪設筵席、準備回禮禮物等等,府內上下,洋溢著喜慶的氣氛。

畢竟趙弘潤的婚期已正式確定下來,就在九月十八日這一天。也就是三日後。

在來到肅王府府門前時,趙弘宣便看到一輛輛裝載滿蔬菜、瓜果、魚肉的馬車,正停在府門前,由民夫一筐筐地往府內的庖廚運。

在旁,宗衛呂牧與穆青二人正指揮著那些民夫,不過待瞧見趙弘宣的馬車緩緩而來時,他倆當即迎了上去:“宣殿下。”

趙弘宣下了馬車後,與呂牧、穆青二人打了聲招呼。

他並不是一個善於隱藏情緒的人,因此,呂牧與穆青二人明顯可以看出這位殿下心情不佳。

不過還未等他們開口詢問,便聽趙弘宣率先問道:“呂大哥,有看到高括大哥麼?”

“高括?”呂牧愣了愣,隨即點頭說道:“高括剛剛外出歸府,正在府內書房向殿下稟告一些事。……宣殿下找他有事?”

趙弘宣也沒有細作解釋,擠出幾分笑容說道:“那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們忙。”

說著,他便邁步走入了府邸。

困惑地忘了一眼趙弘宣,呂牧轉頭看向穆青,似乎是想問問穆青是否知曉些情況,只可惜穆青也一無所知,聳了聳肩。

而與此同時,在肅王府的書房內,宗衛高括的確正在向肅王趙弘潤稟告一些要緊事。

這個要緊之事,不單單是指曲梁侯司馬頌一門被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