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行了,至於我們這種狼心狗肺的,您就別跟著攙和了,我們受不起!”

那天晚上張氏嚎了大半夜,也沒有看見丁修義再進老丁家的院子,她最終也算是死了這條心,畢竟現在家裡有更重要的事情。

只是丁小橋覺得,好像從丁修義那天去了正屋之後,丁小房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甚至有幾次,丁小橋還看見了丁小房暗自的哭了。

十月二十九。

初雪。

這一場雪並不算大,不過也是將天地都蓋上了茫茫的一片,要不是因為每天都要去丁風兒家檢視菌子長得怎麼樣,丁小橋更加不願意出屋子了。

菌子似乎還是沒有多少的變化,不過,誰也不敢怠慢,澆水、添炭,還要時不時的換氣,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沒有一件是能省下來的。

“哎呀,太冷了太冷,我的耳朵都要被凍掉了。”丁小橋從外面一路小跑進了屋子,連忙就脫了身上的襖子,脫掉了鞋,一邊搓著手一邊就爬上了炕,直接把自己捂進了被子裡才終於覺得好多了。她揉著自己冰冷的鼻子朝著米氏撒嬌說:“娘啊,你再給我做頂帽子吧,這一回要好看一點的,耳朵一定要捂上。”

丁小樓豎起了眉毛:“怎麼!你要好看的就把不好看的給我嗎?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誰叫你是我姐呢!我樂意!”

兩姐妹正在屋裡炕上鬧得厲害,卻聽見院子裡丁五郎喊:“娘,我們回來了。”

米氏迎了出來,而後又將人迎了進來,不過進來的可不止丁五郎和丁七郎,還有一個披著皮毛斗篷的小公子。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唇紅齒白,黑髮如墨,一進門就又是問好又是作揖,笑眯眯的讓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丁七郎衝著他說:“行了吧,假惺惺的,不就是想要來討我們家的菌子吃嗎?裝得人模狗樣的。我可告訴你,我們家可是窮得很,你要是嫌棄就快點出去。”

那小公子哈哈一笑,就將身上的斗篷取了,脫掉了靴子,也跟著爬到了炕上,將腳也伸進了丁小橋的被窩裡衝著丁七郎道:“丁七郎你幹嘛老是挑毛揀刺的,丁五哥可都說我只要願意來只管來,你幹嘛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米氏看著打鬧說笑的孩子們道:“你們都上炕去暖和暖和,我去給你端面果子來。”

丁七郎也連忙爬上了炕,擠到了丁小樓的身邊,對著那小公子說:“因為我不喜歡你。”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長得這麼好看,你一定是覺得我比你長得好看,你才不喜歡我!”那小公子只是歪著頭笑,他眉眼之間亮晶晶的,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煩惱一樣。

“你一個大男人說什麼好看不好看!”丁七郎可不幹了:“誰說我沒有你好看,我覺得我長得也好看,一點也不比你差,不,比你還好看!”

丁小橋望著他們兩個人,這果真是兩個小屁孩的對話啊。

於是她對這來人道:“杜小三,你怎麼總上我們家來蹭飯?”

沒錯,來的誰就是杜老財家的小公子,杜老財最寶貝的老來子,杜開霽杜小少爺。自從他知道了丁小橋家有菌子之後,便以保密為藉口,時不時的來騙吃騙喝一頓,弄得丁小橋和丁七郎意見很大。哪有這樣的人,來到別人家,竟然自來熟到他們家的雞和豬看見都很親熱!可想而知,他到底來了多少次了!

雖然丁小橋想,俞氏也一定不喜歡杜小三總是來他們家,不過杜老財似乎倒是很樂見其成這事,特別是在知道丁五郎只用了三個月工夫就已經從梅班升到了蘭班之後,就更是鼓勵杜開霽多跟丁家人走動了。

一直到了很多年之後,丁小橋又想起當年杜老財的舉動,才覺得這個杜老財實在是十分有遠見的。

“我哪有來蹭飯!我今天明明來是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