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聲音沙啞而低沉:“小橋啊,是娘沒有用,是娘沒有用啊!”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安慰,一個痛哭,好半天之後丁小橋才終於從米氏的嘴裡將發生了什麼事情給瞭解得清清楚楚。可是這事情瞭解了清楚之後,丁小橋簡直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就是很多媒婆都私下悄悄的傳說著,丁修節家的大姑娘為人很不檢點,不但已經被人破了身子,甚至這孩子都被悄悄的弄掉了一個,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殘花敗柳的破鞋。

媒婆這個職業雖然是見錢眼開,但是也要有點職業操守,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偽,但是為了客戶的滿意,就算明知道丁修節家會給很多的陪嫁,也真心沒有個人敢為丁小樓說媒,就算有人敢說媒,也會隱晦的說清楚這個事情。

這事兒一說,當然不會有人家願意,一來二去,這知道的人多了,便越來越沒有人搭理丁小樓的婚事,連帶著,連丁小橋丁小閣也受到了影響。

這樣一來還真是解釋了為什麼米氏找了那麼多的媒人也沒有人願意幫丁小樓說媒,更沒有人願意兜攬這樣的事情。

她的聲音陡然的尖利了起來:“你說什麼!這種事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米氏還是哭:“就是真的!就是真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會有這樣不是人的傳言,可是這事情偏偏就是真的。你小芬嬸子幫我悄悄的打聽了許久了,真的是有這樣的傳言,也許沒有傳開,但是這事情真的是有的,特別是那些說媒的人,就沒有個人不知道的。”

丁小橋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她簡直不知道這樣的傳言是怎麼傳出去的,她甚至可以想象這件事情如果大肆的宣揚開來的話,就不要說丁小樓能不能嫁人了,只怕是她連活下去都不太可能了。

人言可畏。

當年阮玲玉是怎麼死的?

那麼有名的女人尚且如此,現在的丁小樓又算得了什麼呢?

一時之間丁小橋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她滿腦子的能想到的只是丁小樓那溫和的笑臉還有那寬厚的性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到底是什麼人做得這件事?丁小橋簡直沒有辦法去猜測操縱這種傳聞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又報著什麼樣的目的。

渾渾噩噩的丁小橋一直枯坐在自己的院子裡,就連夜色漸漸的降臨她都沒有發覺,一直到有一個人站在她的面前彎下了腰對著她說:“小橋,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天黑了有些涼,快點進睡覺吧。”

丁小橋這才陡然回過神來,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丁小樓,看著她笑靨如花,她只覺得自己的臉上竟然是僵硬的,想要努力的對著她露出一個笑容來,可是竟然一點都做不到,她嚥了咽口水,只能乾乾的澀澀的低聲說:“我就去,你,你先去吧。”

丁小樓打了一個呵欠,忽然伸手摸了摸丁小橋額頭間緊緊皺著的眉頭,努力的將它撫平,溫和的笑著:“你才多大的年紀啊,怎麼天天都皺著眉呢?這樣可不好,我原來就聽隔壁的嬸子說,女孩子一定不能隨時苦著臉,一定得笑,否則,日子也會變得苦的。所以啊,小橋,你一定得經常笑著,可不能這樣。”

丁小橋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人緊緊的捏住了一般,連一口氣都透不出來,她沒有辦法想象,像是這樣的丁小樓知道了關於她的那些事不關己的的傳聞之後,她還能這麼淡然嗎?她還能這麼溫和嗎?

忍不住緊緊的捏著拳頭,直到她的指甲全部都深深的摳進了她的掌心之中,她才緩緩的、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聲音說道:“我知道,姐,你別擔心。”說著,她還為了讓丁小樓放心,甚至露出了一個乾澀卻燦爛的笑容。

丁小樓的眼睛彎了起來,她又像是小時候那樣,用手輕柔的揉了揉丁小橋的頭髮,這才直起了身子,招呼著自己的丫頭朝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