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典禮缺席的事情,我向兩位長輩道歉。”沈南州微微鞠躬。

十年前,沈家陷入經濟糾紛,競爭對手都恨不得沈家趕緊垮塌,都在暗地裡幸災樂禍,只有林家,一直鼎力相助。沈南州對林之然一向是尊敬和感激的。 所以,當沈明輝打電話要他來林家別墅時,他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沈南州正好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向兩位長輩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場。

面對沈南州的道歉,林之然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眉眼一轉,又被無奈所取代。他抬了抬手,指向樓上。

“南州,這件事情,最傷心的就是我女兒了。若伊這孩子,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願意見任何人。”

沈南州垂下目光,沉聲說道:“林叔叔,林小姐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但我們之間只是朋友的關係。感情是另外一回事,我不能欺騙她。相信林小姐也一定會遇到讓他幸福的人。”

林之然神色稍緩,點點頭:“你能這麼坦誠,倒也不算是壞事。”

沈明輝此時也插話道:“林兄,多謝你體諒。我會好好教育這小子,不讓他辜負你的信任。”

林之然笑了笑:“明輝,咱們倆是患難之交,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沈南州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雙手遞給林之然:“林叔叔,這是我們最新的合作方案,上面我做了最佳化,請您過目。”

林之然接過檔案,認真翻看,方案在原先的基礎上又細緻了很多,還標出了很多之前沒有考慮到的細節。露出滿意的神色,轉頭對沈明輝說:“明輝,南州這孩子,能力是非常不錯,願林氏與雲縵合作,再創輝煌。”

沈南州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堅定:“謝謝林叔叔,我會繼續努力,確保雲縵集團和林家的合作沒有任何影響。”

林之然溫和地點點頭,事已至此,他決定不再追究此事,算是接受了沈南州的道歉。

別墅二樓的房間裡,依然靜悄悄的。

林若伊對著窗,慵懶地靠在單人沙發上,手裡拿著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微微晃動,她眼神空洞,漫不經心掃過發黃的梧桐樹葉。

周圍的地板上,早已散落兩三個空酒瓶,房間裡充斥著醉人的紅酒氣味。

“為什麼?”她喃喃著,雙腿在睡裙裡蜷縮,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質問那個缺席的人。

她微微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著絲絲辛辣,卻無法沖淡她內心的苦澀。

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的是訂婚典禮上賓客簇擁的場景,她和沈南州攜手而立。然而,現實是,他連影子都沒有出現。

她永遠忘不了自己當時如墜冰窟的寒意。

林若伊將酒杯放在一旁,轉身看向房間的全身鏡。高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妝容無瑕,但眼角卻透著一絲疲憊和隱隱的紅腫。

她沒有聽父親的話,執意要舉行訂婚儀式。最後盛裝以待,卻只能孤芳自賞。

耳邊隱約傳來樓下大廳裡對話聲,有些模糊,除了父親和沈伯伯的聲音,好像還有

林若伊眼神閃了閃,手微微握緊,她轉動門把手,卻在最後一刻停止了動作。轉身頹然地陷在床上。

出去了又能怎樣?沈南州現在眼裡只有葉雲心。

那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平時都不會多看一眼的農村女孩,又土又呆,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

林若伊煩躁起身,端起酒杯,又倒滿了一杯紅酒,清冷的眼中,多了一絲憎恨。

出了林家別墅,父子倆一直沉默。

沈明輝看著一言不發的兒子,內心升起一股慍怒,“南州,你究竟為何要處處與我作對?”

以前一家三口生活,和諧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