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屋子,四面都是大白牆,就一個蒲團墊子。要坐在那裡,坐三個小時!

太難熬了!他滿腦子只想出去玩,也不懂爸爸把他關在裡面做什麼。

他寧願自己被揍一頓。這樣還來得快一些。

“南州乖,這次媽媽陪你好不好?”姜安梧只是溫柔地笑,她摸摸小南州的頭,“爸爸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南州還小,以後會明白的。”

自那以後,靜室就多了一張書桌,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姜安梧也不找小南州講話,只是溫柔地在一旁陪伴。

她有時候寫一寫毛筆字,有些時候畫畫。三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而小南州,對著牆壁瞪著眼,在墨香中很快就睡過去。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了母親溫暖的懷抱。

胃裡突然一抽搐,疼痛感將沈南州從回憶中拉出。

眼前依然是大白牆,只是沒有了母親畫圖寫字時的那股溫暖的墨香。

沈南州就那樣靜靜地對著白牆,時間彷彿靜止,他似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叩叩”敲門聲響了兩下,隨後門被輕輕推開。

“你來做什麼?”沈南州側臉,見到一臉傷神的沈明輝。他表情冷淡,卻內心一緊。

“來看看你”,沈明輝走近,彎了彎腰,艱難地坐在了另一個蒲團上。

“南州,我們需要聊聊。”沈明輝語氣溫和,見兒子沒有不耐煩的意思,便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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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怨氣,但是當年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南州。”沈明輝要去拉沈南州的手,卻被沈南州躲開。

沈明輝無奈嘆了口氣:“是父親當年的錯,那時我還在和你爺爺跑江城周邊的市場,在應酬客戶的酒局上,被人暗中下了藥。當晚發生什麼了我真的忘記了。”

“在酒店醒來的時候,見到的她。當時她只要一筆錢,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

“自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直到我出獄後一一年,她帶著沈南川出現我面前。”

“所以,你就同情心氾濫?”沈南州冷聲質問。

“你”沈明輝心臟一緊,嘆了口氣:“孩子,爸爸只是為自己的錯誤負責。只是做人的基本。”

“我也老啦,身體也不行了,你母親走後,我也感覺很孤獨,就將他們接入了沈家。”

“我和你阿姨,之前就說好了,不領證,沒有法律上的婚姻關係。我的夫人,一直是安梧。”

“但你始終,背叛了母親不是麼?”沈南州聲音有些沙啞,額頭上滲出一層汗。

“對不起。”沈明輝頹然,望了一眼四周,道:“當年發生這件事情後,我立刻將一切過程告訴了安梧。”

“母親知道?”沈南州眼神一怔。

沈明輝地點點頭。

“那時候,我們還在戀愛,原本我想著這段戀情應當結束了。但安梧原諒了我,他說不怪我,最後她還是嫁給了我。”

沈明輝說著,心中一陣悲慟。

“孩子,雲縵是我沈家三代家業,你一定要好好守護。以後雲縵的繼承人是你,絕不會有人和你搶的。”

沈明輝知道,南川這孩子雖然聰明,溫順,但是小心思很多,恐怕難繼大業。

“葉小姐的事情,我不會再阻攔你了。我允許你選擇心中所愛,但是請記得保護好她”

聽到葉雲心被接納的那一刻,沈南州心中的堅冰開始融化,他凌厲的眼神終於有所鬆動。

父子倆的關係,正在慢慢緩和。

而屋外,一雙陰鷙的眼睛充滿了恨意。

“難怪他一回來,你就調我去外地。雲縵交給他來守護?”沈南川緊握著拳頭,牙齒深深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