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雞多值錢嗎?這是拿來吃的?”

謝錦珠木著臉把碗敲得邦邦響,謝老太直接氣笑了:“吃吃吃,瞧你那麼沒出息的樣兒!”

“不許敲碗了,那是叫花子乾的!”

謝錦珠心滿意足地放棄了敲碗抗議,心說為了一口肉我都卑微成這樣了,跟叫花子還有什麼兩樣?

不過能吃肉還是很值得讓人開心的。

肥得短腿大翅的大母雞在夜幕徹底到來之前,揣著熬一鍋好湯的決心斃命。

謝爹動作利落地把雞毛褪乾淨,洗乾淨的大肥雞被放在砧板上刀起骨肉割離,飛濺到邊上的一點兒肉沫子都不能浪費,被王氏仔細撿起來又放進了碗裡。

只是在下鍋開燉的這一步,謝錦珠趕緊跑過去攔住:“就這麼燉啊?”

血不滋啦的也不再洗洗,也不焯水去腥,不幹炒一道肥油,直接下清水鍋熬?

王氏理直氣壯的:“是啊。”

“咱家不一直都是這麼做飯的嗎?”

窮困人家在吃食上主打活命為主,不帶任何技巧,也沒有花裡胡哨的調料。

王氏雖然在縣城裡的小飯館幫廚,可廚子的手藝都是祖傳的,絕對不許任何人偷看。

所以這個號稱全家廚藝最好的人,其實廚藝也很粗糙。

謝錦珠深深嘆氣後果斷挽起了袖子:“算了,我來。”

這是她變成謝家這個吸血蟲後吃的第一頓好的,不能太對不起這隻赴死的雞。

王氏驚訝不已,失笑道:“你打小就沒捱過灶邊,你哪兒會做飯啊?”

,!

大伯孃也忍著笑:“別胡鬧,你娘做的就是最好的。”

謝錦珠嘖嘖兩聲決定露一手,看到謝錦珠拿起鍋鏟的架勢,王氏和大伯孃都呆住了。

這不聲不響的,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謝錦珠張嘴就來:“沒吃過豬肉,我總該也見過豬跑啊,看別人做得多了就會了。”

切塊的雞肉先冷水入鍋,焯出血沫子再全部撈出。

把雞肚子裡掏出來的一小碗雞油全都倒進燒乾的鍋底,隨著滋啦的爆響,空氣中彌散開的就是濃濃的油香。

等肥膩膩的雞油炸得差不多了,把瀝水後的雞肉倒進去幹炒,全程唯一的配料就是一塊姜。

鍋中的雞肉翻炒出金黃色,謝錦珠沿著鍋邊倒進去熱水,再把蓋子燜上,搓著手喊:“山栗子呢?”

“我那天還看到老太太曬了,在哪兒呢?”

“俗話說燉雞沒板栗,吃肉也沒趣!”

謝老太聽到這謬論氣得豎眉毛:“就你會吃。”

嘴上這麼說,謝老太還是沒繃住臉上故作的氣惱,去把珍藏賣錢的山栗子拿了出來。

山栗子剝殼拍扁,淘洗乾淨一股腦倒進燉雞的大鐵鍋,沒多久就冒出了一股香濃的甜香。

所有人都控制不住饞蟲眼巴巴地望著,謝錦珠把灶裡的柴撿出來一些,小火慢燉的同時唏噓道:“要是再有些白麵做成餅子就更好了。”

白麵餅子泡了肉湯,鬆軟彈牙怎麼吃都香。

謝五妮沒吃過那麼稀罕的東西,嚥了嚥唾沫:“真那麼好吃啊?”

“當然了。”

謝錦珠刻意逗她,慢悠悠的:“先來一碗濃濃的雞湯,時不時還能咬到燉得軟爛的山栗子肉,又甜又軟爛,渾身都熱乎得發燙。”

“喝完了湯,再來一塊燉得軟乎乎的雞肉,輕輕一口就咬下來了,隨便一嚼就能下肚,吃一口還想第二口。”

“等肉吃得差不多了,就來塊白麵餅子,餅子蘸了雞湯和碗底的山栗子碎,那一碗下去簡直……”

“吃飯了。”

王氏艱難地壓住笑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