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看她心情一天不如一天,便讓人將來召進宮來陪我說說話,敞開的門裡透進一些陽光,我靠在紫檀木的鸞榻上,輕輕瞌著眸,婉兒走進來道:“王妃車駕已進了宮門,一會就到了。”

“恩,知道了。”我淡淡的道,仍不睜眼,問道:”婉兒,在寺裡的日子好呢?還是在宮裡的日子好呢?”

婉兒想了想道:“各有各的好處罷,宮裡有太后娘娘,寺裡沒有。”

我笑了,靜了一會沒說話,她默默站在一旁,不敢造次。

我將手裡的信函擱到桌子上,撐著身子坐起來,婉兒過來摻扶,目光瞥過那封信,猶豫的道:“娘娘,是舞雲姑娘來信了嗎?”

我低著頭道:“是啊。”

“見娘娘滿臉愁緒,是不是那邊有什麼不好?”她擔憂的看著我,將一個厚枕放到身後讓我靠著,一面倒了茶給我,我推開茶碗,“不渴,不是壞事,大理國的皇上駕崩了,賢王順利登上了皇位,紫楓為皇后。”

“哦?那娘娘怎麼還不開心?”她不解的看著我,重新將茶盞放到一旁,我轉眸看她一眼,笑道:“是好事,可是舞雲信上一個字都沒提她們過得好不好,不提,一定是過得不好,舞雲知道哀家的心思,她不敢欺瞞,只好不提。

我嘆了口氣,眉頭微蹙。一如從前看到的那樣,玉賢王並不是真誠對待紫楓的君子,她只是他登上皇位的墊腳石。

婉兒走到身後,輕輕為我揉著肩,“太后娘娘,從前聽說紫楓姑娘人品,奴婢覺得她一定能識大體,明大義,將來給皇上生下一兒半女,以後就有指靠了,就算她不懂,舞雲也一定會教導她的,您就別擔心了。”

“我隱隱覺得不安。”我捂著胸口道,自從那天晚上收到大理國君的國書以後,這些天以來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天晚上沒有月色,我批了奏摺,看到底下壓著的信函,那是先早前是大理國送來的國書,一直擱著沒看,直到這時,我才抽出來,看過後不由的變了臉色。

我不知道,玉賢王竟然那麼大膽子。

掌燈的碧珠看我神色有異,不禁扶著燭臺過來問道:“娘娘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她目光落在我手裡的信上,“是大理國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拿火盆來。”我冷冷的吩咐。

碧珠不敢再問,轉身下去端了火盆,我將信紙放在火上點燃,扔進火盆裡,一切罪證消失,不是替他遮掩,只是替我自己遮羞罷了,年輕的寡婦太后,被臨國國君戲弄,這樣的醜聞傳出去,我太后的地位還怎麼自保?

我看著火盆裡的紙張化為灰燼,激動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對碧珠道:“把這些端出去埋了,不要讓人看到。”

“是,奴婢知道。”碧珠端著火盆出去,我獨自坐在燈下,心中慢慢升起一種無力感,雖然貴為太后又如何?還不是受人欺負?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一個女人,風流名聲在外並不是一件好事,傳出去,鬧大了,最不討好的人還是我,他是男人可以不在乎。

說到底不過一名放蕩不羈罷了,我可不相信他說的什麼一切都是真心的。

“荒謬!”

“娘娘,娘娘,攝政王妃到了。”婉兒焦急的推了我一把,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經進殿的攝政王妃,她挺著碩大攏起的肚子站在那裡,微微對我行了個禮,我連忙打住,“快別,坐罷。”

她告了坐,回身在椅上坐下,我看著她,入夏後,她今日穿一身素色宮裝,輕薄的宮裝掩飾不住肚子的線條,為人妻母的姿態盡顯,只是比上一次來的時候更顯得憔悴了些,濃濃的黑眼圈伴著暗沉的膚色,看上去顯得年紀很大。

我有些心疼,“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是因為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