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夜詫異地回過頭去,只見不遠處的池畔,數個黑衣人將一抹雪色圍住,殺意漸起。

而被困在中央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本該離去的懷秋。

懷秋手抱著琴,眼底寒光乍現之際,琴音四溢。

黑衣人們捂住了耳朵,抬劍向懷秋刺去,卻見一根銀線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竟將劍身穿透。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於來人身上。

懷秋停下了撫琴的動作,抬眸望去,墨綠色的瞳孔裡折射出些許柔軟的光芒,他的聲音極淡,透過層層風雪落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回去。”

簡短的兩個字道出了他並不平靜的心緒。

茯歡飛身而起,裙襬飄揚,指尖裹挾著銀線,輕巧地落在了懷秋的身旁。

“把夫婿丟在這裡,妻主先走像什麼話。”

茯歡環視一圈周遭的情形,這些個黑衣人不像世家培養的死士,倒是像是江湖人士。

懷秋又怎會同江湖中人扯上關係?

為首的黑衣人有些忌憚那些出招詭異的銀線,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山鬼,你傷我門中子弟,這事休想罷休。”

茯歡斜瞥懷秋一眼,不鹹不淡地開口:“你怎麼還有這麼個稱號?”

有點非主牛(??′?`?)?。

懷秋破天荒地向她解釋:“早年間行跡四方,偶然留下的名頭。”

茯歡自是不信這個名頭有這麼簡單,眉弓微揚:“你既傷了他門中之人,你說我該如何為你出頭?”

懷秋肩上的狐裘絨毛輕撓著她的面頰。

“烏山峰行盡殺生之事。”

茯歡立即明瞭他話中的含義,原是這烏山峰的人作惡多端,懷秋這才出手傷了他們門中子弟。

黑衣人見懷秋和茯歡在那邊打情罵俏,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猙獰出聲:“所有人聽令,把這女人抓回去,給掌門做禁臠。”

他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出,懷秋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懷秋正欲出手,不料一道低醇的嗓音響起。

“哼,小爺的女人,也是爾等膽敢肖想的?”

迦夜抱著雙臂,悠然地從暗處走上前來,只不過眉目間充斥著戾氣,讓人不敢直視他的雙眸。

他本不打算出手,畢竟這些小嘍囉靠懷秋那廝便可以應對,只不過這些人汙了他的耳朵,迦夜自是不能忍的。

“你又是何人?”

黑衣人覺得今日實在是出門沒看黃曆,怎麼一個兩個上趕著出現。

迦夜平日擅使長槍,不好隨身攜帶,靠些拳腳功夫便可應對。

“小爺的名號,你們還不配知道。”

迦夜一貫恣意張揚,只不過在茯歡面前有所收斂罷了。

為首的黑衣人從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怒斥道:“給我上,把這小子的手臂卸下來!”

說完,四周銀光閃爍,懷秋指尖飛舞,清潤的琴音響起,震徹心神。

迦夜也衝入敵人之中,沒怎麼用力就打趴了三兩個。

為首的黑衣人尋了空靠近茯歡身側,笑得陰狠:“嘿嘿,小丫頭隨我回去吧,我們定會好生招待你的。”

許是覺得茯歡最好對付,黑衣人稍微放鬆了警惕。

茯歡的紅唇微彎,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銀線:“萬一你們招待不周,我豈不是白去一趟?”

黑衣人又靠近了些許,眼神滿是垂涎之色:“怎麼會呢?對待你這樣的美人兒我們心疼都來不及呢。”

茯歡掩唇一笑,笑得動人:“既如此,與其招待,不如直接上貢吧。”

“就把整座烏山峰送給本小姐如何?”

黑衣人這才反應過來茯歡是在耍他,沒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