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外,雨下的更大了。蘇心劍越走越遠。陸小青即便是眼力不錯,也看不太清楚了。

一聲不大的馬斯聲嚇得正猶豫要不要跟過去的陸小青一個激靈,差一點就要拔刀了。她回身一看,卻不知那匹大黑馬何時已經立在了她的身後。

陸小青是真的被嚇跳了起來。要知道大黑馬可是被拴在屋裡的,如今拴著它的繩子完好無損,想來是被這馬自己用嘴解開的。另外戰馬都裝有堅實的蹄鐵,鐵蹄與地面碰觸絕對無法做到悄無聲息。這馬怎麼就到了身後了。它還能自己開門嗎。

黑馬以馬頭點了點蘇心劍的方向,那意思是告訴陸小青,你還等啥呢?跟上去呀。

陸小青覺得自己被一匹馬教訓了。不過她倒是聽話,直接就翻窗而出去追蘇心劍了。

翻過窗戶後陸小青其實有些後悔,也許自己應該走門的,翻窗太不淑女了。不過想來應該沒人看到。忽然她又想起了那匹黑馬,忍不住回頭看去。

只見黑馬剛剛以馬頭頂開房門溜溜達達的出了屋子。似乎意識到陸小青的目光,扭頭回看過來。不知怎的,陸小青覺得那目光充滿了鄙夷。

陸小青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疾步朝蘇心劍走遠的方向追去。黑馬亦步亦趨的跟著,居然靈性十足。

蘇心劍感覺到應該還有一名敵人。這不是靈識或者天星盤的功勞,全是他自己的直覺。隨著他腳步的邁進,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甚至他還聞到了血腥味。難道是剛從戰陣上下來的猛人嗎?

有了血腥味的指引,蘇心劍很快就尋到了源頭。這同樣是一棵大樹之後,一面無表情的漢子立在那裡。其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氣,看著就讓人不舒服。一柄字尾鐵鏈的短刀被這人拿在手上,殷紅的血自低垂的刀尖上滴落,發出明顯不同於落雨的聲音。

蘇心劍全神戒備著。他其實很納悶,自己都已經走到這人面前了,其怎麼還沒有反應。直接出手也罷,說些什麼也好,總歸是該做點事吧。難道北莽軍派你過來是表演立定的。

墨光劍緩緩豎在蘇心劍的身前,這是一個簡單的起手劍式。同時也是向對方邀戰的意思。只不過那人仍是動也不動。

蘇心劍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向那人的刀。若說這裡有什麼不同尋常,那就是這柄刀了,刀刃見血,是誰的血。這附近哪裡還有人,不會是這人自己的血吧。

目光沿著血跡上移,蘇心劍發現那人的手上也有血。只不過其衣服的袖子遮掩了血的真正來源。

陸小青和大黑馬跑了過來。蘇心劍抬手示意她們不要靠近。

就在蘇心劍抬手,略有分心之時。他面前那人的胸膛忽然分開,一隻乾枯的手直接自其中探出,直掏他的心口。

蘇心劍其實足夠小心,他與那人的距離足有三丈多。就算是那人的鏈子刀,也不可能瞬息攻至。尋常手臂更是絕對夠不到。

可那隻枯手明顯屬於不尋常之列,細看之下這隻手的指甲尖銳且長,呈黑色,說不定上面有毒。手掌和手臂似乎是血肉和樹木生在一起形成的怪胎,還可以伸的很長,而且攻擊速度奇快。

蘇心劍的嘴角露出微笑。他早就猜到了這次攻擊。這是戰術,敵情不明,不宜輕舉妄動,可也不能就這麼幹耗著。那麼就想辦法讓對方動,如何讓對方動,故意買個破綻就行了。

墨光劍直接點向那乾枯手掌。那手掌不躲不閃,似是對自己的防禦能力信心十足,亦或是拼的受傷也要抓爛蘇心劍的心臟。

墨光劍的劍尖破入手掌中,然後立即開始攪動。蘇心劍明顯感覺到一股阻力正試圖牽制住墨光劍。可能這就是那乾枯手掌的依仗吧,想以自身血肉夾緊控制住蘇心劍的武器。

可惜那乾枯手掌失算了。鋒銳無雙的墨光劍豈是可以輕易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