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水霧朦朧的眸子讓福嬸怔地清醒了。

剛剛她走神了,狄笙柔若無骨的小手讓她心裡一軟,這種感覺多久沒有了,記憶裡還是26年前吧。

她的孩子如果活著,今年也跟四少爺一樣大了吧,也該娶妻生子了吧,而她也不是今日這種狀態了。

每每深夜,她總會記起那肉嘟嘟的小手,嫩嫩的摩挲著她的手,奶聲奶氣霧眼濛濛地問自己,疼嗎?稚氣的小臉透著一股堅毅,等我長大了,再也不讓媽媽天天干活了……

“四少奶奶,別,髒,弄髒了您的手!……”

福嬸緊張而不知所以的語無倫次地說著,又怕因手上粗糙的倒刺颳著狄笙的手,不敢用力掙扎,良久激動的情緒略微平復了一下:“不疼,我……常年做這個,習……慣了,謝謝四少奶奶了!”

狄笙沒有因為福嬸的掙扎而放手,湊著燈光瞧見了手指上的凍傷,按說這個季節是不會凍傷手的,除非是常年凍傷的那塊面板受不了剛入冬的寒冷,她眉頭一皺,剛要說些什麼,遊敏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狄笙,進來!”

遊敏之臉上依舊一副中毒身亡的色兒,尤其是看到狄笙不顧身份拉著福嬸的手的時候,那鼻子都要變成煙囪了,只有出的氣兒沒了進氣兒的空隙了。

狄笙拍了拍福嬸的手,接過籠子反身進了屋裡。

客廳裡沒人了,估計都回臥室了吧?

黃花梨木的茶几無辜地躺在地上,小客廳拐角的走廊上,遊敏之示意狄笙跟她過去。

小狼崽一看狄笙拎著小松果進來了,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氣氛地連連耍著高空翻,每次動作結束後,幽綠的眸子朝著籠子裡的小松果都要翻個標準的‘狄氏’白眼兒。

‘撲哧’一聲,狄笙忍不住笑了出來,惹地遊敏之一記冷眼射過來,轉身走進了走廊裡右手側第一個房間。

狄笙悻悻地跟了過去,推開門,小東西率先衝了進去,幽綠的眸子警惕的環顧著四周,良久,才一副‘御前侍衛’般謹慎的讓開路。

下意識地,狄笙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一回神,嚇得她眼珠子差點兒落地上。

遊敏之一副吃屎的表情看著她,那種厭惡表現的淋淋盡致,絲毫沒有掩飾。

“媽……”

“別叫……閉嘴!”

她其實更想說的是‘別叫我媽’,可話到嘴邊,一想到真要這樣說了,那閻怡鳳可就稱心如意了,她才不會讓閻怡鳳稱心如意的,冷哼一聲,生生換了個詞,嘴角不屑的一扯,有她遊敏之活著,閻怡鳳的那點兒小心思就別想能成。

狄笙不怕事,打小就是不怕事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傻二愣地的撿個男人回家,可她最尊重做母親的人,她知道當母親的都不容易,就像她媽一樣,無論狄秀梅怎麼對她,她打心底就從來沒怨恨過她,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恨不起來。

遊敏之是閻狼的母親,不管她怎麼對自己,她都是為了閻狼好,只要是跟閻狼好的人,那就是跟自己是一夥的人。

就衝著閻狼受罰時,她的求情,她的心疼,她的憤恨,無論她怎麼對自己,那都是自己該擎著的,只因為她跟自己是一夥的,一起愛閻狼的人。

人只有敬怕的,沒有嚇怕的,只要自己把她當母親一般的敬著,總有一天,她會喜歡自己的。

越想這份心思就越堅定,月牙般彎彎的水眸讓遊敏之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你笑什麼?”

狄笙倏地一怔,呃,嘴角微微一抽,無辜地搖了搖頭。

那副呆呆傻傻的小樣兒,蹭地讓遊敏之好不容易下去的火氣,嗖地冒了上來。

“今天干嘛去了?為什麼不回來吃飯?”

狄笙一怔,呃,怎麼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