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臺,關她什麼事,你不要見人就攻擊,就因為你這樣子才沒有女人喜歡,而嫁不出去,你在不改一下,就等著老死閨中吧,我記得你弟弟去年就嫁了,你還沒有一個女人上門提過親,哼,衛氏很需要聯姻吧,我還記得你家長輩找過我們陳氏,希望用你跟陳氏聯姻,被我姐姐給拒絕了,她不喜歡你這種人。”

衛玠並沒有生氣,但眼中的眸光卻越發的冷冽,“這都是家中長輩所為,跟我無關,我並無意你們陳氏的小姐。”

他看向外面,聲音裡散發著距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這裡是書範,我不想跟你這個外人說這些,請你出去,我知道沒有幾個人敢得罪你們陳氏,但這裡是皇室重地,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出去。”

他又轉過臉來,眼神冷硬的逼著陳炎。

陳炎轉身拉起春含雪,臉色也很難看的說道,“小姐也看到了,這裡你待不下去的,走吧,你想要工作我可以給你,什麼樣的都行,不要跟他們糾纏了。”

春含雪怔了下,她跟他還沒麼這麼熟吧,竟然開始拉手了,不動聲色的撫開他的手指笑道,“不用了,陳炎公子先走吧,我要等柳青浮回來在說,不管如何是他請我來了,我得跟他說清楚。”她瞥過忙碌的女官們,有點無奈,“而且惹了這麼大的事,這麼輕易就走,實在不好意思,你回去吧。”

陳炎看她不走,也想留下來等她,但衛玠的眼神實在太難看,迫得他不得不走,只得蹙起眉頭十分不情願的委屈道,“我到外面等小姐一起走,你快些出來。”

衛玠看他一走,便徑直走到已經整理好了的書桌前,展開白紙在桌上,拿起狼毫毛筆,又在硯臺裡用墨膏磨墨,磨了幾下就開始寫起來,頭也不抬的對春含雪說道,“新來的,你過來給我磨墨,既然是書記官,這些東西總該會的吧,你磨墨,我來寫,這些東西還不知要寫多久才能救回來。”

春含雪也沒反對,過去拿著墨膏磨起來,低頭看他寫的字,很漂亮,跟他略顯暴躁的性子還有冷冷的模樣完全不同,字型是那種秀麗,彷彿精美的絲線繡出來的花朵,很柔和細緻的感覺,感覺她盯著自己寫字,衛玠的手指有一瞬間的僵硬。

糟糕。

手指越來越僵硬了,寫不了字了。

衛玠一下子怔住了,怎麼回事?

被她看著就覺得僵硬了,難道自己生病了?

他猛得抬頭,很不滿的暴躁道,“你看什麼看,身為女子怎麼可以隨便看男人的手,把臉轉過去不許看。”

春含雪很驚訝,看了眼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我沒有看你的手,就是看你寫的字,很漂亮,像一朵朵小花一樣,在說,我自己的手就很漂亮為何要看你的,呵,衛公子怕是想太多了,我不看就是了。”

衛玠瞥向她磨墨的手,膚色瑩白如凝脂,纖纖玉指香豔滑膩,看得人口乾舌燥,他臉一下子紅了,她的確不用看別人的,那他剛才說的話就太尷尬太羞恥了,而且還自以為是,他啪的拿起旁邊的東西,也不管是什麼就砸向她,似乎要把羞恥給砸回去。

春含雪震驚的一把接住他砸來的東西,是一塊重重的金屬鎮紙,這玩意是會砸死人的,她臉色變了,“衛公子,這東西幸虧砸得是我,要是別的人就會頭破血流,死在這都有可能,你這樣草菅人命不對吧,而且,我的確沒有看你的手,是你提起,我才注意到了,看也只是看你寫的字,覺得秀麗可愛,呵,看來這書記官我是做不成了。”

她冷笑一聲,把鎮紙放下,又丟了墨膏,向他行了一禮說聲告辭就冷淡的翩然離開。

陳炎說得對,他脾氣這麼大,嫁不出去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