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沒多久。

用過早飯,鮑振威和佘平帶著秦沖和一些內門弟子出了武館大門。

昨天,和秦家莊達成協議後。

秦衝的大伯就帶著其他人趕回了秦家莊,秦衝留了下來,他今天和武館眾人一起。

這麼多內門弟子離開,振威武館也就暫時閉館。

那些外門弟子交的學費不會退還,他們領了藥湯,這段時間只能在家中自己修煉,並且,武館會多給他們三個月的修煉時間,這三個月的學費,全免。

如果,武館還能開下去的話。

兩輛馬車,鮑振威和佘平坐在第一輛馬車上,第二輛馬車裝的是兵器藥物等補給輜重,至於秦衝等眾弟子,包括易容成顧鵬的姚正道,只能跟著馬車奔跑。

鮑振威一行離開武館後,原本在武館上空振翅盤旋的一頭蒼鷹從空中俯衝下來,落在一處高樓樓頂。

停在了一個戴著兜帽的灰袍人肩上。

灰袍人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輕輕撫摸著蒼鷹的腦袋,突然間,伸出手指,將蒼鷹的雙眼挖了下來,抓在手中,塞進了嘴裡,咀嚼著吞了下去。

蒼鷹沒有哀鳴,沒有驚呼,像是不知疼痛,它仍然立在灰袍人的肩上,雙眼空洞,黑乎乎的一團。

灰袍人抬起頭,露出瘦削的臉頰。

臉上篆刻著許多符文,宛若蛛網。

他喃喃說道。

“他們離開了武館,往秦家莊而去,主要的三個目標都在隊伍之中……”

“多謝吳大師!”

一側,霍忠躬身道謝。

“忠管事,不用謝,得人錢財為人消災,應當的……”

說罷,灰袍術士吳明德顫抖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兩寸大小的木盒,將木盒上的符紙揭開,開啟木盒,取出了兩個還在蠕動的眼珠子,塞進了蒼鷹的眼眶。

蒼鷹就像活過來一般,長鳴一聲,飛上了空中。

“吳大師,得罪了!”

霍忠再次鞠躬,輕輕扶著吳明德,帶著他從高樓樓頂一躍而下,高樓下方,站著十幾個人。

寇瞎子,丁老大,孟白梅三個捉刀人,郭耀,唐蒙,許方才三個霍家的練氣境武師供奉,加上霍忠自己一共七個練氣境武師,再加上吳明德這個術士,可以說是兵強馬壯。

全力出手,能夠屠掉沙河鎮。

“出發!”

霍忠把吳明德扶著上了馬車,開口下令。

“忠管事,我有一事相求。”

丁老大突然說道。

“說。”

霍忠皺了皺眉。

“我想去振威武館逛一逛,轉一轉,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丁老大目露兇光地說道。

有沒有收穫不重要,老弟死在了沙河鎮,和振威武館脫不了干係,鮑振威必死無疑,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丁老大都不會放過,唯有雞犬不留方能讓他滿意。

遲疑了一下,霍忠點了點頭。

“郭耀,你隨丁兄弟一起,早點完事,早點趕來,我們會等著你們趕到才動手!”

話音落下,一行人就兵分兩路。

霍忠等人往秦家莊的方向追去,丁老大和郭耀則往振威武館的方向走去。

滅門血案,會引來衙門?

不存在這回事,基本上,衙門必須破的大案,背後都有著一個實力雄厚的苦主。

沒有苦主,也就沒有血案。

……

武庫。

牆上有油燈,顧鵬並未點上。

頭頂有著明瓦,有光落下,這點光亮足以照明。

留在武庫內修行,三四天之後,若是傳來了噩耗,又或者鮑振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