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著武器。

周萬古臉上倒是帶著笑意,但那種笑意更像是,小夥子我看你很不錯,咱倆組隊嘮嗑吧。

就連筆墨紙硯,都投來不善的目光。

那幾個正在給災天帝唸經祈福的地藏,已經開始摸後腦了。

張羅著靈棚的幾位神將,手裡也停了下來。

第一神將發現自己好像在不經意之間,站在了整個淨土的對立面!

而上一個享受這種待遇的,不是別人,正是魔主...

第一神將也覺得很冤枉啊!

首先,他接受的培訓教育就是這樣,江白死了黃秘書頂上,黃秘書死了他頂上。

等於做了一輩子的模擬題,真題出現的那一刻,在腦子還沒思考之前,嘴已經把心裡想法說了出來。

其次,他嚴格意義上來講,也算是滅屠一脈的人了。

滅屠一脈,勤儉節約有錯嗎?

這不是他們的日常嗎?

最後,第一神將是真沒想到,看上去人緣很差的災天帝,人緣能這麼好...

有些人,只有死了,你才知道他的人緣好壞。

江白活著的時候,這些傢伙,哪一個不是對著江白喊打喊殺的?

誰曾想,等江白真死了,這些人又跳反了!

災天帝,你這個人緣也太假了吧?

黃秘書攔在第一神將身前,那些惡意也好,目光也罷,都被他擋了下來。

黃秘書如同過去不知道多少年那樣機械且穩定地回覆,不只是回答第一神將的問題,也回答了在場所有人,

“災天帝是死是活,暫時還沒有辦法肯定。”

“檔案上,災天帝和寒蟬進入同樣的狀態,集體封存。”

“災天帝的葬禮不需要大辦,很多年前我們已經辦過一次了。”

“至於你說的序列零...”

黃秘書給出一份非常官方的回應,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災天帝死前掌握一項或者多項序列零,也沒有任何研究表明,序列零可以靠異骨轉移,目前關於序列零的一切都處於理論研究階段,而向外透露任何與序列零有關的理論資訊都是對淨土背叛的重罪...”

簡單來說,黃秘書拒絕回答一切與災天帝、序列零有關的資訊。

別問,問就是保密。

第一神將自知失言,並沒有在現場停留太久,很快又匆匆離去。

目送第一神將安全離去,眾人難免有些嘀咕,

“姓江的不會真死了吧?”

“第一神將這麼得罪他,他都能忍住不報復?”

“在江白死了和江白心眼變大,這兩個選項裡,我寧願相信江白死了...”

“...”

鬼火是被架著來的。

因為,得知災天帝的死訊之後,鬼天帝泣不成聲,連走路都成問題。

暗月實在是聽不下去這哭哭啼啼,隨手把鬼童招來,讓鬼童送鬼天帝來守靈。

什麼時候哭夠了,什麼時候再回去。

鬼童把鬼天帝送來之後,繼續守著火盆,燒著一張又一張冥鈔,火盆裡響起格外喜慶的bGm,每一首歌切換的間隙,都會有一句,‘老爺,您吉祥’。

這也許不是災天帝的第一場葬禮。

但就氣氛來講,這是災天帝氣氛最嚴肅的葬禮了。

隨著葬禮的時間拉長,人們逐漸意識到,他們可能真的永遠失去了災天帝...

昨天還和自己並肩奮戰的戰友,忽然就逝去。

這樣的事,淨土身經百戰的人們,不知經歷過多少次。

但是,當這樣的事,發生在災天帝身上時,所有人都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