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那哪兒能呢,他是他、我是我,我開我的飯館,他當他的團長,我們吃的不是一碗飯,俞連長既然來了我的豪客來,那就是我的客人,哪有開飯館的去舉報客人的,你只管放心,來我這兒吃飯保證安全,」

「那可真要多謝了,來,周先生,我敬你一杯,」俞守仁端起酒杯和周義俠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叫什麼周先生呢,多生分,周某痴長幾歲,你就叫我一聲義俠兄吧,各位,你們也都別叫我周先生,比我小的叫我義俠兄,比我大的喊我義俠、小周、或者老弟都行,來來來,我敬各位,」

在座眾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氣氛漸漸熱烈起來了,周義俠真不愧是個開飯館的,嘴皮子能說、知道的事兒也多,天南地北的一通胡侃,漸漸的就有主導酒席話語權的趨勢了,

一群人連吃帶說,說著說著,周義俠看似隨意的問俞守仁:「但不知俞連長如今在哪裡高就呀,」這句話一說,酒桌上就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說話的倆人身上,就連胡飛也不例外,

「呵呵,呵呵,要是不方便說那就當我沒問,」周義俠感覺到現場氣氛的詭異,趕緊打圓場試圖避開這個敏感話題,可他話都說出來了,還能收得回去嗎,

果然,俞守仁似笑非笑的開始了今天的主題,「義俠兄真的不知道我如今在幹什麼嗎,嘿嘿,我放著好好的皇協軍連長不當,帶領弟兄們在晉祠鎮起義為什麼,還不是不想跟著日本鬼子幹了,要去投靠嗎,實話也不瞞你,兄弟如今就在咱們國家的軍隊裡頭擔任了的連長,」

「啊,你,你真的反正當了,」周義俠眼睛頓時瞪大了,「那,那就沒追究你以前的事兒,」

「只要能棄暗投明為國家出力,真心為抗戰效死,當然不會追究,不過,要是三心二意腳踩兩隻船的可就不好說了,我俞某以前做了錯事,現在是真心的要效忠國家,要為咱們中國的老百姓爭活路,長官不但不追究,反而還委我以重任,守仁我如今也算是重新做人,對得起祖宗了,」

說到最後俞守仁顯然是動了真情,眼角都有了淚花,急忙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去,借著酒勁兒抹了把臉,

剛才的愉快氣氛好像有點變味兒,周義俠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討論下去了,及時的把話題轉向了酒桌上另外幾個人,

「胡老弟是幹哪一行的呀,」他問的是胡飛,這桌人裡就數胡飛看上去最年輕,人也長得精神,並且這幾個人隱隱的還以他為尊,剛進來的時候程老杆給大家做過介紹,周義俠知道這年輕人名字叫做胡飛,

「在下是中國抗日決死軍第八八縱隊的司令,胡飛,」

啊,周義俠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位不但是,還是個司令,你聽人家部隊的名字吧,中國抗日決死軍,決死軍,那是敢不要命和小日本乾的,這位名字叫義俠的飯館掌櫃臉都白了,今天來的這一桌怎麼都是這種人,要出事,看樣子今天這是要出事兒呀,

「義俠兄不必驚訝嘛,呵呵,」當了半天聽眾,這回兒終於輪到胡飛說話了,他站起來就把周義俠摁到了椅子上,「兄弟這次來並不是要把義俠兄的飯館怎麼樣的,不用擔心,嗯,我聽說你有個表外甥在皇協軍第九團擔任團長,」

胡飛把他摁到椅子上,周義俠坐那兒也不敢動,聽見胡飛說起他的表外甥心裡當時就是一咯噔,果然,他這個表外甥果然犯了事兒了,他的豪客來飯館沾表外甥楊立本的光沾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終於該受楊團長的牽連了,

胡飛也不等周義俠回答他的話,自顧自的只管往下說:「這位俞守仁連長你也認識,他以前也是皇協軍,現在人家不是就改邪歸正效忠國家了嘛,楊團長和他的情況基本相似,都是皇協軍的軍官,以前都沒有犯過什麼天怒人怨的大錯,所以呢,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