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上了頭車,和司機,以及那個送貨代表一起擠到了頭車駕駛室裡,至於頭車上的備用司機則被擠到了後面的車上。

八八縱既然有個快反營,當然就有停車場了。快反營的停車場相當的大,當初設計這個停車場的時候胡飛就想到了要擴大快反營的規模,因此,就這個停車場的規模來說,停個兩三百輛車都沒問題。

胡飛說話算數,二十輛新車停好之後,他立刻讓託桑安排酒席,款待長途送車過來的這些人。胡飛親自跑過一趟,知道從西南帶著車隊跑到豫西這一路之上有多艱難。這些人能平安的把二十輛車開過來還不知道這一路經受了幾次磨難呢。

多了二十輛車,那就是快反營擴大了將近一倍的規模,要說最高興的當然非託桑莫屬了。也別說是用公款請吃飯了,就算自己掏腰包他也願意。當這位軍裝筆挺的少校營長帶著一群下屬軍官,滿面春風的帶著客人去吃飯的時候,這些大老遠送車過來的人才算真正感覺到了他們這次辛苦沒有白費。

託桑帶著客人去吃飯,胡飛停了一下,還是到後面去找到了馮怡。兩個人近歸近,人家既然不聲不響的幫自己辦成了這麼一件大事,說幾句好話哄人家開心一回那也是身為男人的責任。

「小囡,那些車是你買的吧?呵呵,我就知道馮長官就是你。馮長官,您可幫了卑職的大忙了,謝謝你了。」

胡飛拉著馮怡的手半真半假的一通好話說過去,馮怡就覺得心裡甜絲絲、腦袋暈忽忽的。想要客氣兩句,可平時在商場上無往不利的一張嘴這時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沒,沒什麼。不用謝,真的不用謝。」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滿意。

「嘻嘻,飛哥這幾句好話一說,我們小囡這兩個月就算是沒白忙。」張雅怡樂呵呵的湊趣。徐亞君和秀珍在旁邊含笑點頭。四個女人再加上一個胡飛,完全就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一九四二年春節剛過。戰爭年間的人們對春節更加重視,這都正月二十了,大街小巷中時不時的還能聽見零星的鞭炮炸響,這是孩子們在放炮玩耍。至於大人則早開始了工作,洛陽城繼續著它的繁華熱鬧。

各個大中小學已經開學了,激進的洛陽學生再次開始街頭演講,揭露日本軍國主義的無恥野心和禽獸行徑,鼓勵國人拿起槍參加抗戰。作為北方抗戰總指揮部的第一戰區長官司令部卻顯得有點冷清。

年前軍委會就下來了調令,調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衛立煌將軍出任西安西北行營辦公廳主任。

究其原因,不外乎是衛立煌就任第一戰區司令長官期間,同八路軍高階將領之間來往頻繁,引起了委員長的猜忌。這才有了這個讓衛立煌和蔣鼎文相互交換職務的命令。

誰說是平調,但誰都知道這是衛長官被削了兵權。「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如今鳥也沒盡、兔子也沒死,日本鬼子還在中國殺人放火,作為前線大將的衛立煌卻被剝奪了兵權,這難免讓人想不通。

衛立煌本人對這個調令當然也不滿意,但他卻並沒有抗命不遵的意思。抗拒中央命令,擁兵自重那是地方軍閥才會幹出來的事,他衛立煌還是中央軍的將軍、是委員長麾下的大將,中央的命令他是必須要服從的。

衛長官既然決定服從中央決定到西安行營主任的位置上任職,那就誰也不敢勸了。你勸,那就是勸衛長官抗拒中央,和委員長對著幹!那可是會掉腦袋的事,誰不想活了敢這麼勸?

兩天之後,衛立煌起身赴西安上任。衛長官的車隊離開司令長官之後不久就走不動了,大街上滿滿當當的全是人。人群一看見掛著標誌的衛長官坐車立刻起了騷動。

「衛長官,您別走啊!」

「衛長官,您是國家的棟樑啊,您走了洛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