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讓小跑,它偏偏大步走;主人讓往右,它就故意往左靠。當然,這些並不是惡意的,只是有點調皮、有點玩笑的意思。戰馬在和他的新主人鬧著玩兒、做遊戲。

當主人開始用生疏的動作催促它快跑、並且連續、快速催促的時候,精明的戰馬立刻就察覺出情況有變了,主人遇到危機了!主人需要它快跑!這些從小被訓練出來的良種馬迅速明白了主人的意圖,並且順著主人的意思由慢到快的跑了起來。騎兵大隊漸漸跑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了。

騎兵和戰馬打交道,最重要的其實並不是控馬術,而是人和動物之間的溝通和交流。當戰馬能明白騎士的意圖,並且也願意配合的時候;那麼,就算你的控馬技術非常一般,照樣能人馬合一進退自如。

現在騎兵大隊的這些新騎手們其實就處在這種狀態當中。聰明的坐騎知道主人遇到了難處,並且也願意配合主人共度難關。於是,無形之中人和動物之間的配合就達到了一種自然和諧的程度。

戰馬越跑越快,馬背上的主人抱著馬的脖子,對戰馬充滿了喜愛。而戰馬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股愛意,從而對這位新主人產生了濃厚的信任和依賴。人和馬的關係發生了一個跨越式的發展。

鬼子少佐帶著他的大隊在後頭拼了命的追。這幾百匹戰馬可是師團長下命令讓臨時放到這兒的。他就是師團長派過來看馬的。馬丟了,他怎麼去向伊東政喜中將交代?

追!給我追!少佐拼了命的在後頭追。剛開始他還舉著指揮刀說兩句狠話、喊幾句衝鋒口號什麼的。後來一看喊口號也不頂用,還是悶著頭只管跑吧!可就是這樣,他仍舊沒追上前頭的那夥子偷馬賊!

沒辦法呀!第一零一師團所有的戰馬都被偷了,人家騎著馬跑,追兵卻要用兩條腿在後頭追。人跑不過馬這是在一萬年前就被證實了的真理,鬼子現在想要突破那難度可就不是一般大了。

追了四十分鐘之後,前面的偷馬賊徹底跑沒影了。別說人影了,現在連地面的震動都感覺不到了。唯一的線索也就是地下那些馬蹄子印了。失落至極的少佐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向師團長發報:軍馬場被襲,所有軍馬全部丟失,偷馬賊騎著馬跑了!

伊東政喜接到這麼一個訊息之後心中的震怒那是可想而知的!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膽敢偷了我的馬?查,一定要徹查!

但是很遺憾,伊東中將現如今的權勢已經大不如前了。他的命令僅僅在師團內部還能得到執行,一旦離開師團的範圍,就算那些級別低微的特工竟然也開始不買他的帳了!

伊東政喜想要查出偷馬賊是誰,結果問了一圈也沒找到願意插手調查此事的特務組織。伊東中將沒辦法,只好從師團內部抽人手,自己著手調查了。非專業人員辦事就是不牢靠,偷馬賊沒查出來,卻因為訊息洩露把岡村寧次給招來了。

岡村司令官聽說第一零一師團又把最後的幾百匹戰馬也給弄丟了,自然是大為惱火!一向頗有城府的岡村將軍,這回一反常態,用手指著伊東政喜的鼻子頭連續咒罵了十分鐘的八格牙路,把個伊東中將罵的是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

其實倆人的軍銜一般高,都是中將。但人家是軍司令官,當然就有權利指著鼻子罵了。

伊東政喜這回丟人算丟大發了,岡村寧次罵他的時候很多人都在場看見了。完事兒之後,伊東中將左思右想覺得沒臉見人,乾脆第二天就請了病假,坐船回日本老家療養去了。

伊東政喜走了。岡村司令官也沒再給第一零一師團安排新的司令官。師團的老兵開始一批一批的退伍回國,直到最後,第一零一師團只剩了個空番號。

可憐的日本陸軍第一零一師團勉強熬過了一九三九年,在一九四零年二月二十五日這天,終於被日本軍部撤銷了其番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