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此情況,胡飛怎麼能不急了眼?命令部隊急行軍,跑步前進,一定要追上這幫沒人性的禽獸給遇難的鄉親報仇!一路上,戰士們拼了命的往前跑,為了追上敵人把腿都快跑斷了也沒一個抱怨的。

鬼子其實走得並不快,但胡飛三次掩埋村民遺體卻耽誤了大量的時間,結果就導致了部隊緊趕慢趕最終也沒追上鬼子。路的前方出現了一座縣城,山西太谷縣。胡飛從望遠鏡裡看見有幾十個鬼子排著隊進了縣城,原本來這幫禽獸是太谷的鬼子!

攻打縣城嗎?看看周圍的戰士胡飛自己就否定了這個主意。戰士們太累了,再說他們這次出來並沒有攜帶太多的重武器,幾挺輕機槍、幾百支步槍,外加十幾門擲彈筒就想打下一座鬼子重兵駐守的縣城?下這種命令就是對手下戰士的生命不負責!

怎麼才能為鄉親們報了仇、出了心裡這口惡氣呢?胡飛坐到那兒兩眼發直的想主意。旁邊有人遞過來一支煙,是三團長程雙喜,當初偽九團的那位三營副。

「小鬼子這幫槍崩猴,讓老子逮住非得扒了他們的皮不可!」程雙喜劃火柴給胡飛點上火,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

第三團的兵大部分都是起義或者俘虜的偽軍改編的,這幫人平常和鬼子作戰的時候總是有點畏手畏腳的。這次親眼看見了村莊被毀、百姓遭到屠殺的慘狀,三團戰士心裡埋藏的血性終於被激發了。一個個紅著眼、繃著臉,少見的憤怒了。

「哼。」胡飛淡淡的哼了一聲,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胡飛平時很少抽菸的,但凡他抽菸不是高興就是遇見什麼為難的事兒了,這回又是一次決斷的關頭。

「都怪莜冢義男這個老鬼子,要不是他,山西的鬼子能這麼沒人性嗎?最好今天吃飯的時候把他噎死!出門讓驢踢死!打雷把他劈死!」這位說著說著就開始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連詛咒都出來了。

「這怪莜冢義男嗎?」胡飛若有所思的問了一句。

「當然怪他!他是日本第一軍司令,山西的鬼子乾的什麼壞事兒都是他下的命令!」程雙喜瞪著眼睛頂了胡飛一句。說是頂撞,其實還不如說他是在胡飛面前掙表現。罵鬼子罵得越狠,那不是說他對鬼子越痛恨嘛?

「嗯,不錯,雙喜說的不錯,就是莜冢義男的責任!這老鬼子罪該萬死!孃的,老子看他是過得太舒坦了。不給他找點事兒幹,老傢伙閒得發慌就會幹這缺德事兒!」

「對,不能讓他舒坦了!」程雙喜在旁邊隨聲附和。不過他卻並不明白怎麼樣才能給莜冢義男找點事兒幹。胡飛也沒詳細解釋,帶著第三團抄近道兒直接返回了駐地。

回山之後,胡飛接連找一些人進行了單獨談話。這些人包括偵察營長程老杆、炮兵營長劉歪脖、團長苟天曉等人。

等到第二天,胡飛以組織第十八次破襲作戰的名義從各部隊抽調人手組建破襲分隊。分隊成員幾乎涵蓋了八八縱的所有團、營、兵種。人員不多,也就一百出頭兩百不到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八八縱。

破襲分隊從組建的那天起就換了裝。他們脫下軍裝穿起了便裝,一個個長衫短褂,灰的、藍的、黑的,便裝顏色還不統一。看見的戰士就悄悄議論:這些人穿成這樣是要執行什麼任務的?就這身便裝出去,別說是了,就連八路都不像,猛一看就和土匪一樣嘛。

突襲分隊只在山上呆了半天就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也沒人知道他們幹什麼去了。

龍城賓館別看名字響亮,其實也就是太原城裡一個不起眼的小旅館。由於地勢不繁華,生意也就馬馬虎虎勉強維持著。這天,賓館夥計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曬太陽。沒辦法,最近幾天生意尤其冷清,賓館已經連續兩天沒進帳了,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夥計的薪水都不一定能按時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