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可看著就像是冬季的枯枝沐浴在春光裡。

蘇荷往日都是看著很威嚴的模樣,板著臉,可今日卻笑得眉眼彎彎的。

“這是遇到喜事了?”

一個女人問道:“蘇荷,可是有喜事?”

蘇荷一看,卻是認識姨母的一個女人,就說道:“說是疊州大捷呢!”

嗯?

眾人一怔,旋即有人就去問了別人。

再回來時,訊息就散開了。

“……那賈平安看著普普通通的,唇紅齒白,怎地竟然能謀劃戰事,還能斬殺了敵將……”

武媚站在一牆之隔的後面,默然聽著。

“說是文武雙全呢!”

“那少年往日經常來咱們這邊巡查,目不斜視,逗弄他也不搭理,我就說哪家少年這般穩沉,原來竟然是這般有才。”

“……”

武媚緩緩離去,腦海裡浮現了少年的聲音。

——阿姐,某要去疊州了。

那個看著就和鄰家小弟般的少年,竟然也能斬殺敵將了。

武媚不禁露出了微笑,一閃而逝。

宮中王氏封后,蕭氏封淑妃,二人的大戰已經開始了,每日後宮之中硝煙瀰漫,李治來感業寺的時候,看著都是冷漠的模樣。

前朝是國舅一夥兒把控,壓的他沒法翻身,可後宮之中也不省心,王氏和蕭氏都背後有人,他這個皇帝也不能亂動。

臣子不能亂動,連自己的女人都只能看著她們囂張跋扈……

這皇帝的日子,果然是熱鬧的很啊!

想到皇帝看向自己那探究的目光,武媚的嘴角就微微勾起。

……

“走了人犯了。”

雍州大牢裡亂糟糟的,恰好來這裡視察的廖全很是納悶。

隨後的變化讓他壓根看不懂,隨即有人說他收受了好處。

彈劾!

彈劾!

廖全收了好處,私下放了重犯。

皇帝派人去了廖家搜查,在臥室外面挖坑,尋到了一個箱子,裡面有上等的綢緞……隨後廖全就進了大牢。

這是為啥?

廖全滿頭霧水。他來長安不久,所以壓根不知道這個圈子手段的陰狠。

汙衊、陷害……這些都是小兒科。只是後來老許也學會了這些招數,一一還了回去,把長孫無忌一夥給幹掉了。

“使君!”

老許來看他了。

廖全嚎哭道:“使君,下官絕沒有私放人犯吶!”

許敬宗點頭,“老夫知道,你且安心,老夫定然會把你救出來。”

可怎麼救?

他走在皇城之中,遇到了褚遂良和大理寺的一個官員苗鑫。

“許敬宗!”褚遂良看到此人,不禁心情大快。

“老賊!”許敬宗雙目幾欲噴火,“你等構陷廖全,無恥!”

褚遂良淡淡的道:“你在汙衊老夫!”

邊上的苗鑫幫腔道:“褚相公當面,哪有你說話的餘地?”

這等狗許敬宗自然不會忍讓,他罵道:“賤狗奴,老夫當年為官時,你還是黃口小兒……”

雙方你來我往,許敬宗的火氣漸漸上來了。

苗鑫的眼中多了喜色,挺著臉上前,“有本事打某啊!打某啊……”

邊上那些看熱鬧的都在笑,一方面笑苗鑫諂媚褚遂良無恥,一方面看到老許漲紅著臉卻不敢動手,感到好笑。

“這要求真特孃的清新脫俗!”

一個聲音從側面傳來,苗鑫罵道:“賤狗奴,有本事你就打啊!”

他邊說邊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