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著急半天,居然就擠出了這麼一句,李默魚也自感無奈。

不過話倒是沒說錯,鄭九剛脫了白色罩衣,欲換上一身夜行衣,孰料夜行衣還未來及從玉扳指裡取出來,就被那黑衣人闖進來打斷了,此刻上半身還是光著的。

“妹子不得無禮,李輝見過仙師了。”

後面一高大男子上前兩步,搭手一稽,正是汾陽王李輝,此時的李輝蟒袍加身,氣宇軒昂,自然找不到半分戰陣時那副驚慌狼狽的樣子。

“汾陽王禮重了,我不是什麼仙師,只是南府軍一軍卒耳。”

鄭九連忙重新披上罩衣,下地還禮,“南府軍振威營辛字錄鄭九拜見汾陽王。”

不管那道元符種丟沒丟,鄭九打死也不會承認什麼仙師不仙師的,兄妹倆既然都來了,索性把話說個明白。

“這如何使得?”

汾陽王李輝被嚇了一跳,連忙避開身子不受。

哪有仙師行向凡人行禮的?再說了,他雖貴為太子、汾陽王,不登皇位依舊是個凡人,受不得仙師的如此大禮。

李輝躲開了,李默魚卻不高興了,雙手一叉腰,秀眉微挑,“我就不明白了,銀州城一見,以為你是個俠士,戰場上再見,方知你是仙師之姿。裝也裝過了,現在又何須再抬出振威營戲弄我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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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魚的話是有說道的,李輝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一場大戰,麾下的南北府軍幾乎被打光了,雖然得到了父皇的口頭嘉獎,但光桿一根是實實在在的。

反觀手握重兵的小老五李希,麾下的東府軍基本完好,本來就是實力最強的一支,現在可以公然稱王稱霸。

甚至連那老三蔚山王李延都敢跳出來耀武揚威,好歹手邊還握著六萬人的西府軍,也是一方豪強。

最慘的還是李輝,早就上書父皇,希望朝廷撥些銀兩,重視重建只剩下番號的南府軍,結果加急呈報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毫無訊息。

李輝正為此事著急上火,鄭九顯然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妹子不得對仙師無禮,仙師既然選擇在南府軍入世,是獨具慧眼,是整個府軍的榮耀,也是對本王的激勵和鞭撻,有仙師在,南北府軍重現昔日輝煌指日可待,今日見仙師康復,小王我喜不自勝,若是仙師方便,不如小酌一杯?”

不得不說,李輝很有耐心,也很有誠意,好不容易碰上一位能說得上話的仙師,哪有輕易放手的道理。

“事情要說清楚,我不是什麼仙師,只是修習過武道的一介草民,機緣巧合入了南府軍,二位殿下在戰場見到的兩位仙師鬥法,站旁邊的那位的確是我,可我只是個出氣筒,甚至被兩位仙師當作法器試煉的靶子,僥倖不死已經是上天垂憐,如何敢以仙師自居?”

絕不承認修士一事,還要把事情一次性說個明白,很費勁兒,鄭九至少有九成沒撒謊,在那兩個元嬰境強者面前,他的確就像個出氣筒,被鼓盪的靈力扔來甩去,看上去他飄的最厲害,其實哪有還手的餘地?

鄭九的話讓李輝傻眼,也讓李默魚意外,瞪圓了眼睛難辨真假。

“二位殿下試想,真正的仙師,哪裡會被凡人的兵刃傷成這樣?況且凡人的草藥又如何能治療仙師的傷勢?”

鄭九這番補充解釋聽似有理有據,其實也是站在凡人胡亂揣測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其實沒什麼必然邏輯。

可這番話卻把汾陽王李輝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越是深以為然,就越是感覺自己做了件蠢事,不由得狠狠得瞪了一眼身邊的妹妹。

“殿下,史將軍差人前來,說有要事稟報。”

“哦,本王即刻便去,呃……你那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