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敢作敢為,別怕。再說,一會兒萬一叫花慶祥和肖升知道了,給家闖了大禍,要有個防備。”

“好吧!”

鬱金豹挑簾櫳進屋,曹金山守在門口偷聽動靜。

老夫人拾頭見兒子身上有血,目光呆滯,臉色發白,可嚇壞了:“兒呀!你又打架了?哪受傷了?快過來!”

妹妹鬱生香也嚇得花容失色:“哥哥,出了什麼事?”

鬱金豹“噗通”跪下:“爹呀!娘呀!孩兒不孝,惹下殺身大禍。”

鬱文一聽,腦袋“嗡”地一聲,暗想:又來事了:“奴才!惹什麼禍了?”

“我……把彭虎殺死了。”

這一句話,把鬱文嚇得差點昏過去。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孩子命沒了:“冤家!你……你……怎麼殺人了?”

“是我和妹夫倆殺的,妹夫也活不了啦,妹妹你可怎麼辦?”

鬱生香嚇一跳:“你妹夫怎麼也殺人了?”

這時,曹金山挑簾櫳進到屋內,不過,他站在門口以防萬一:“老元帥,夫人,小姐,事到如今我實言相告,我乃大宋太原侯曹彬之子,希夷老祖之徒,和鄭印是師兄弟,我從華山到南唐來,為找師兄,也是看望父親,看見師兄被擒,才尋機會進城。想不到和你家有不解之緣,一日之間竟成了親戚,又蒙老伯父抬愛薦賢,當上守備。但是水流千遭歸大海,樹高百丈葉落歸根,我得歸宋營。故此,今夜我去砸監反獄救師兄鄭印,又蒙鬱少爺幫忙。事情均已說明,如老爺、夫人明辨是非,不如棄暗投明,反出揚子關,和我弟兄去壽州,小侄兒可保老人家高官厚祿,如不能去,自行方便,我曹金山不勉強,鬱小姐可另嫁夫找主。我自己反出揚子關。老人家若想拿我邀功請賞,我們是兩國交兵各為其主,不用客氣。請鬱老伯父三思。”

鬱文做夢沒想到,一日之間發生這麼大變化,白天還一心忠於唐主李煜,為國守城。晚上曹金山叫他造反,他實在想不通,氣得直哆嗦,抬腿“當”地一腳,把鬱金豹踢個仰面朝天:“逆子!畜生!是你給我惹下大禍。”

老夫人心疼地扶起兒子:“老爺!別拿孩子撒氣,快想個兩全其美之策!”鬱生香坐在床邊驚得木雕泥塑一般。

鬱金豹爬起來抱住鬱文的雙腿:“爹呀!你打死孩兒也沒用了,禍也惹了,人也殺了,花元帥不能完,那鄭印也被我帶到家裡,窩藏奸細之罪是怎麼也逃脫不了!不如聽我妹夫的話,咱一家反出揚子關,投到大宋,方能保命,不然就要家破人亡。”

“你!我……”鬱文氣得抬起手要打鬱金豹。

曹金山急忙攔住:“老人家,你恨我,就打我,別拿少爺撒氣,他是無罪的,都怪我出主意,鬱少爺憨厚正直,識時務,比起老元帥你強之百倍。現在唐、宋交戰,唐主李煜無道,惹得群臣眾叛親離,不久江山失落,不如早投宋主。我師父告訴我,宋王至聖至明,輔佐他打天下,將來為民造福,望元帥三思。”鬱文把手放下了。

老夫人哭著說:“怎麼辦好呢?”

鬱文心亂如麻,拿不定主意,回頭問女兒鬱生香,“丫頭!你看怎麼辦好?”

鬱生香千思百轉,拿定主意:“爹爹!女兒從來是聽父母的。白日你將女兒許給曹金山,女兒當時不答應,叫二老派人去查他的根基,二老當耳旁風。席前提親,叫女兒進退兩難。二老出口是父母之命,再為難也得應允,因為順者為孝,是你們把我許給他的。女兒活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鬼。如果曹將軍假意應親,不要孩兒,那是女兒前生前世作孽,情願到深山修行,不修今生,修來世。如曹將軍是正人君子,說話算數,不嫌棄我是南唐大臣之女,願意和我結為連理,奴求之不得,無論他出身高低,家境貧富,女兒也願和和同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