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引鳳說:“請誰呢?我是一籌莫展。”

鬱生香說:“不如去壽州給陶王妃送信,就說鄭千歲被困,叫他速派援兵。”

曹金山搖頭:“不行!我聽師兄講,壽州戰勢很不利,新收的女將艾銀屏雙目被打傷,老將受傷尚未痊癒,壽州城危在旦夕,才叫鄭印搬請楊家將,想不到金刀令公沒來,三位公子到揚子關被困,怕壽州分不出兵將來呀!”

潘仁美說:“不管前敵戰事如何,也得給萬歲送信,因為楊氏弟兄是我們請來的客人,出了閃錯對不起楊令公。你在這兒守城,我回去搬兵。”

曹金山說:“你是馬上將,行動不方便,我是步下將,翻山越嶺,抄近路,來得快,求你寫封信,再帶上揚子關的官印書信,我這就起程。”

潘仁美說:“好!”

簡短截說,書信寫好,曹金山帶上銀兩,打個包裹,換上青衣短靠,打扮成武生模樣,把包裹圍在腰中,外罩青緞開敞,準備起程。肖引鳳囑咐:“曹將軍,速去速歸,揚子關全城軍民的性命擔在你身上,早回來保住關城,免受劫殺,楊家弟兄和鄭將軍還能有救;晚回來一時,可能全城覆沒。”說完淚如雨下。

金山說:“小姐不要過度悲傷,守住城池,我速去速回。”

說完離開帥府,來到門外上戰馬,剛要走,鬱生香出來相送,小夫妻並馬而行,到了北城下,鬱小姐說:“夫君保重,路上謹言慎行,不可節外生枝,招惹是非,為妻翹首相望”。

“賢妻請放寬心。”說罷催馬出城。

曹金山來到城外上了官道,看準方向,打馬如飛奔壽州。中午離開揚子關,一直跑到日色偏西,這匹馬累得渾身是汗,打著響鼻,腳程緩慢。曹金山一見戰馬跑累了,自己早晨吃的點心,中午打了敗仗,著急上路,沒用午膳,現在到了傍晚,該找個地方打尖。想罷,曹金山輕帶韁繩,放慢腳步。

走不太遠,前邊就是個村鎮,遠遠看去黑壓壓一片房屋,到了切近看清楚了,這是個三岔路口的咽喉要道,一條奔東京,一條奔壽州,鎮口有個牌樓,不知是什麼年頭搭的。木匾上有三個楷書大字:“興隆鎮”。往裡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曹金山點頭,這個地方是夠興隆的,人太多,騎馬不好走,只好下坐騎,牽著韁繩,順著人溜子進鎮。

興隆鎮是個有千戶人家的大集鎮,又是唐、宋兩不管的地帶,做買賣的,車水馬龍,有鐵匠鋪、銅匠鋪、錫匠鋪、牛角鋪、瓷器店、首飾店、米店、麵店、油店、花店、客店、飯店、車馬店、清茶館、綢緞莊、香貨床子、染衣房、舊衣鋪、鼓樂房、變戲法、賣藥糖、耍猴的、打把式、說評詞的,有高樓大房,也有茅草土棚,這邊喊:“閃開,給老爺讓路。”那邊喊:“老爺夫人行好積德,給碗飯吃吧。”這邊喊:“冰糖梨膏、大瓜子!”那邊喊:“花生、栗子、大燒餅!”你喊我叫,把個鎮子要吵翻個,貧富不均,可挺熱鬧。

曹金山心中有事,無心看街景,想找個飯鋪打尖充飢,往東一拐全是酒家:什麼興隆酒家、福茂酒樓、永順館、醉仙居……太多了,不知道哪家好。

這時候從路北酒樓出來個夥計,年紀不過二十多歲兒,高個兒,白淨臉兒,圓眼睛兒,雙眼皮兒,略有幾個淺白麻子。光嘴巴兒,沒有胡茬子兒,藍布褲褂沒褶子兒,腰扎布圍裙兒,站在門口亮嗓門兒:“哎,我說南來的客,北來的人兒,推車的,趕毛驢的,鋸漏鍋的,吹糖人的,天快黑了請住下。走渴了樓上喝茶,走餓了,有煎炒烹炸,吃素的,有溜豆腐、炸豆腐、豆腐乾、豆腐絲、豆腐腦兒、豆腐汁兒。吃葷的,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河裡鳧的、草棵裡蹦的,要什麼有什麼,要喝酒,有葡萄綠、狀元紅、棗木槓子老南幹、玫瑰、金波二鍋頭,四十年的老陳紹呀!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