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趙皇姑,本帥感恩非淺。就是萬歲也念小姐恩德。如能留在營中,是我十萬軍卒之福,國家得了位股肱之臣。”

劉金定說:“民女乃山中野人,蒙元帥如此器重,小女子定以死相報。金定自幼聞陶元帥大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金顏,平生足願。”

陶三春聞言,放聲大笑:“劉小姐真會說話!我陶三春是個粗人,都說我像男人,不像女的,空有凌雲志,因為脾氣不好,一事無成。衝劉小姐給我臉上貼金,真得多出力,為國為民做點好事。”

陶三春說話的時候,不住地打量劉金定,這姑娘長得很標緻,夠上絕代佳人:面似芙蓉,眼如清泉,腰如楊柳,手如春筍。若在宮廷當樂師、歌伎十分稱職,出兵打仗能行嗎?陶三春內精外粗,貌醜心靈。她心說:別讓姑娘吃虧,我得問問。“劉小姐,不顧風霜之苦,來到前敵,可知道刀槍林內,生死攸關,你父母可放心嗎?”

“這……”劉金定明白了:陶三春看我不行,怕我喪身沙場,這叫我怎麼說呢?想了想,說:“元帥!金定自幼和梨山聖母學藝九年,學成後師父叫我為國出力。民女聽說萬歲被困壽州,帶丫鬟闖敵營,怎奈無有引薦之人,闖到壽州城下,進不去城,故此在敵營外候等良機,今日遇見元帥,算見到天日。小女子願意為國立功,縱然為國陣亡,也含笑九泉!”

陶三春聞言肅然起敬:“劉小姐殺進重圍了?”

“民女力殺四門,打死敵將陳子南,刀劈刁祖虎,鐧打白傑,智勝林文善,可請元帥查實。”

幾句話說得帳中之人大驚:這丫頭這麼厲害!其實劉金定還少說了,還有箭射梅聲遠,她不知道敵將的名字,故此沒報。陶三春半信半疑:“劉小姐,為何要力殺四門?”

“這……想進壽州。”

“是他們不開城門嗎?”

“非也。”

“到底為什麼衝殺四門,可知危險?”

劉金定談到這,杏眼含淚:“陶元帥恕我不好直言,小女一是為救聖駕,二是為找人。”

“可能告訴本帥,你來找誰?”

劉金定搖頭不語。

正在這時,趙美容更衣已畢,走進帥帳,和金定二次見禮,客氣一番。趙美容問:“元帥,副先鋒李秀英在何處?”

“唉!她現在後帳養傷,昏迷不醒,軍中的郎中都不敢下藥。”

“哎呀!這可怎麼辦?”

劉金定問:“何人有病?小女子對醫道略知一二,可否能看看?”

趙美容說:“劉小姐要能治好李秀英的病,可是大功一件。走!咱們同去探病。”

說完,大家離開帥帳。路上劉金定詢問李秀英被打的經過,趙美容學說了一遍,金定聽了做到心中有數。霎時,眾人來到李秀英帳內。裡邊站了十多個郎中,一個個揹著手,皺著眉,嘬著腮幫子,在那犯愁呢!見陶三春進來,都躬身施禮。陶三春擺手,叫他們退在一旁,把劉金定叫到近前。劉金定坐在床前,低頭一看,李秀英的臉面,紅腫高大,五官變形,看不出模樣。中毒的傷口呈黑紫色。李秀英緊閉二目,氣若游絲。劉金定低下身子聞聞氣味,又翻開李秀英眼皮瞧了瞧,三個手指搭在李秀英的寸、關、尺上,給診脈。

大姑娘治病,是天大奇聞,那些個老郎中捋著山羊鬍子,眯縫眼睛,斜眼看著。嘴不說心裡核計:不怪這幾年老打仗,盡出怪事。大姑娘會治傷,誰信呀!跳大神兒、保媒有女的;治病醫傷,沒聽說有女的。這個小聲嘀咕:“這女的能治好傷,我卷行李回家抱孫子去!”那個說:“能治好,我認女師父!”另一個說:“不新鮮,元帥是女的,先鋒是女的,郎中也就是女的唄!自古是天蓋地,現在是地包天,陰陽顛倒嘛!”

咱不提這些人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