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回 銀屏疆場遭暗算 鄭印誤走揚子關(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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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從善說:“行,行!”
苗從善特意把路途單寫在一張大紙上。趙匡胤又刷了一道請楊家將的聖旨。鄭印把聖旨包在黃綾子包皮內,圍在腰上,外罩徵袍,把路途單放在外邊兜囊之內,為的是看的時候方便。陶三春叮嚀:“艾小姐受傷,無人出戰,你要速去速歸。”
“哎。”鄭印答應著,出帥府,跨上烏騅馬,帶著蛇矛槍,離壽州奔山西磁州火塘寨而去。
鄭印走出三十多里地,覺得肚子疼,要出恭。他下了馬,把韁繩繫好,到林中深處僻靜地方解手,順手從兜裡掏出張紙,用過之後扔在一邊。轉身出來,上馬起程,又走出好幾十裡地,前邊來到三岔路口,鄭印為難了,往哪邊走呢?哎,彆著急,我有路途單,看看就明白了。
鄭印伸手在兜裡翻,怎麼翻也沒有。怪呀!怎麼沒了?是沒帶出來,放在壽州城了?不能呀!怎麼丟了呢?想了半天想起來了:方才在樹林裡解手時,順手掏出用完給扔了。我怎麼忘了那是路途單了呢?這可怎麼辦?回去找軍師再畫一張?……不行!多叫人笑話,剛出城,就把路途單弄沒了,該說我缺心眼了。怎麼辦……鄭印犯愁了。
突然有了辦法:我真傻,路途單是死的,人是活的,鼻子下有嘴,我可以打聽呀。嘴勤點,多問問,比看紙單省事多了。對!誰說我缺心眼?夠靈的!
想到這,站在大道上東張西望地找人問路。真巧,過來一個老人,看樣子是走親戚的。鄭印也不及下馬,用鞭子點指:“哎,老頭!上山西磁州往哪兒走?”
老人生氣了,用白眼珠翻了翻,見鄭印穿得闊,不用問,準是哪家狗少爺,狗仗人勢出來胡鬧,連人話也不會說,有這樣問路的嗎?沒禮貌,我知道也不告訴你!叫你繞出個七十里、八十里地就知道苦處了。本來應該奔西北走,這老頭往東邊一指:“往那邊走。”
鄭印也不說謝謝,打馬奔東邊下去了。越走越沒人煙。這一帶連年打仗,田地荒蕪,老百姓躲兵災,全搬走了。想打聽路也費勁。心裡上火,還火克食,只覺得老腸子直打架,“咕嚕嚕”直叫喚,看樣子非得老範(飯)家來解圍才行呢!上哪兒找個地方吃呢?
他正心急,偏巧,山坡小道走下來一個年輕人。鄭印沖人家喊:“哎,小白臉兒,我去山西磁州往前走對不對?”
年輕人聞聽不高興,心想:叫我小白臉?都說小白臉兒,沒有好心眼,他罵我,不告訴他!他聽見假裝沒聽見。鄭印更急了:“你是啞巴呀?”
那人一看,不說話非捱揍不可,他把道路走錯了,我要告訴他,他準生氣,沒地方出氣,還得打我。怎麼辦?叫他走點瞎道兒吧:“對,往前走!”
“這才是好小子!”說完,“啪!”馬上一鞭子,沒影了。
可把這個年輕人氣壞了:“呸!去山西呀?這回讓你去山東!”
這件事是怪鄭印不對。應該講文明、懂禮貌,要是說話和氣,他也不能把路走錯呀!因為他十來歲就坐上王位,說一不二,仗著自己胳膊粗,力氣大,嘴大舌敞,性情粗野,今天可吃了大虧了。
也不知走出多遠,離開了野嶺荒山,前邊出現一個小村莊,到近前一看,是個小集鎮,在道口有個茶棚子。挨茶棚是個飯鋪,都是一家開的,全是用白布支的棚。周圍用竹竿挑起,中間是過道。
左邊茶棚底下有長條桌、長條凳,坐著幾個喝茶的。最出奇的是還坐著一位道姑,年過百半,二目有神,揹著寶劍,眼前桌上放著一把拂塵,可能是走渴了,正在品茶。看見鄭印過來,這位道姑放下茶碗,把鄭印上下打量一番。
右邊飯鋪,也是方桌方凳,擦得乾淨,有七八個人正吃飯。鄭印下馬把牲口拴上。站在門口喊:“賣飯的,有現成吃的嗎?老子餓了!”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