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高君保隻身闖營 劉金定力殺三門(第3/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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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定帶馬觀看,前邊是敵營,周圍是荒郊野外,心想:高君保是四更天走的,我天亮以後才下山,按時辰算,他早已進壽州。我闖過敵營到城下找他,把他叫到城外,把事情一撂三截,話說清楚。
想到這,她看看敵營,營挨營,帳連帳,一望無邊。遠處壽州城影影綽綽,是個小黑點。回頭看看四個丫鬟,一個個滿臉灰塵,汗透衣衫。金定心痛,把她們領進樹林。
劉凱說:“大姑!上哪兒找高少爺?”
金定說:“我到壽州城裡找去,你們五人按原路回去,半道上有座土地廟,廟後有片樹林子,你們到那裡等我。餓了弄點吃的,渴了找點水,天黑在裡邊歌著,有什麼動靜別出來,免得遇上南唐兵或者宋將,被他們擄去。明天日出三竿我要是不回來,你們別等了,就是有危險了,回山給我爹爹送信,告訴我父,全當他沒有我這麼個女兒。”
劉凱說:“大姑!我們不走,和你一塊闖營。”
劉金定鼻子發酸,眼淚在眼圈直轉,說道:“寧叫一人單,別叫二人寒。闖敵營是用性命做賭注,輸贏難定,生死未卜。你們都有父母姐妹,不能受我連累,不能去。”
春蘭說:“我們願意和小姐同生死共患難。”
“你們的武藝不精,要過萬馬軍營,是以卵擊石,不但幫不了我的忙,反而墜我手腳,不如在外邊等候,我自己闖營為好。”
“小姐,你走我們不放心。”
“我乃練武之人,父親和師父教誨我,學會武藝報敖於國家。現在萬歲被困,宋室江山乃風中之燈,瓦上之霜,危在且夕。國家正在用人之際,我應該為國殺敵,縱然陣亡,也心甘情願。另外,我的未婚夫高君保闖敵營,我應該助他一臂之力。你們先回樹林中等我。”
說完,劉金定出樹林飛身上馬,奔南唐大營。走得切近了,劉金定帶馬觀瞧。她把北邊和東邊敵營都看了看,做到心中有數。他發現東邊營盤設防不嚴,沒有流動哨,沒有烽火臺。營內軍卒出出入入,有說有笑,有打有鬧,有的敞懷,有的把帽子摘下來,在手裡拎著。這說明主將帶兵不嚴,當兵的鬆懈,主將懶惰,當兵的馬馬虎虎。
劉金定想:看來東營比北營好闖。就從這殺進去。想至此,金定下馬,鬆開肚帶解下馬鞍子。讓戰馬啃青吃草,又找個小水坑,這汪水清激透底,她捧起水喝兩口,又洗洗臉,養養精神。把馬牽過來飲水。
這匹馬飲點水兒,打幾個滾兒,打幾個響鼻兒,搖搖尾巴,立刻有了精神。劉金定扣上馬鞍子,緊上馬肚帶,頂盛掛甲罩袍束帶,背上打將銀鞭,帶上四楞銀裝鐧,掛好繡絨刀,打馬如飛奔東營門。
離營門還有四五里地,劉金定一勒韁繩,戰馬放慢腳步,四六步懶翻蹄,不慌不忙奔營門。守在掩體後邊的南唐兵看見了,十分奇怪,迎面之人是於什麼的?看穿著打扮,也不是南唐號坎,也不是宋將戎裝,不著急不著慌,象遊春一樣,奔營門幹什麼?越來越近,看清楚了,是個女的。哎喲,長得真俊,快問問:“對面女將是什麼人?別往前走,再走要開弓放箭了!”
原來金定早就想好了主意:光天化日之下闖營太難,沒遮擋,沒藏身之處,遠遠就被發現;沒等進營門,就動手交戰。營中一見必有準備,不好闖了。不如先來個穩兵之法,糊弄過去,等到營前再來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可就省事了。所以劉金定才不慌不忙,邊走邊回答,輕啟朱唇,慢吐嬌聲:“軍兵弟兄們,我是北邊雙鎖山的女子,你家元帥林文善叫我到營中議事,我是來找你們林元帥!”
聲音婉轉動聽,南唐兵聽直眼了,心想:這小妞話說得這麼招人愛聽。就好像撕綾羅,打茶盅,敲揚琴,彈古箏,百靈叫,畫眉鳴,大姑娘唱,新媳婦哼,小小子兒落地頭一聲,這聲音越聽越愛聽。南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