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多少,爹說,朝臣裡一半人都送錢給他,我們家都裝不下了,他說錢留著也無用,都是隨收隨送,他說只有這樣才抓不到罪證。”潘軒宇閉著眼睛老實答道。

唐彎彎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沒想到潘軒宇竟能老實回答,看來這個兒子也是個沒心機的,竟一點兒抗拒心理都沒有,問什麼答什麼,難怪到現在還是個禮部侍郎,這孩子要麼是天生遺傳,要麼就是在潘相的光芒之下被憋屈久了,不敢說也不敢做了,就怕說錯做錯捱罵。Pxxf。

“你爹做了這麼多錯失,就不怕被絆倒麼?”

潘軒宇卻道:“怎麼會?爹說,他雖然有錯,但是也有功,功過相抵,他是不可能被絆倒的!何況他是顧命大臣,想怎樣就怎樣,皇上也是奈何不了他的!再加上姑姑是太后,會護著我們潘家的!皇上動不了我們潘家的!”

“啊,這個潘德貴真是無比猖狂啊!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來!”唐彎彎嘴裡嘀咕,要是她手裡有個錄音筆就好了,把這些話錄下來,就足以讓潘家覆滅了!只可惜啊,恨聲嘆道,“你們古代到底還是落後了一點,所以才由得你們猖狂!哎,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現在雖某種程度上來說先進一些,但是像你爹這樣的人還是多如牛毛啊!”

唐彎彎頓了一會兒,不再感慨,她沒時間管這個,總得進入正題了,當下清了清嗓子,沉聲問道:“潘如寶比你小了十幾歲幾乎快有二十歲了,所以她出生的時候,你應該對她娘有印象吧?”

潘軒宇沉睡著,可是頭腦卻十分清楚,與唐彎彎有問有答的,其實畫面看起來很詭異,實質上就跟說夢話沒什麼分別,只是說的夢話都是真話而已:“那個女人我只見過她兩三次,第一次是她懷著孩子的時候,第二次是她求我孃的時候,第三次是她死了的時候。”

唐彎彎一聽,便知有戲,抿唇道:“她是什麼人?”

“是個妓/女,是二十年前麗香院的頭牌花魁海棠,我爹當年去麗香院談事情,誰知那海棠姑娘設計與我爹一夜**,竟懷了我爹的孩子,她是十月懷胎的時候大著肚子來到潘府的,她跪著求我娘把孩子留下來,之後她就生了孩子難產而死,這些我永遠都記得!”

唐彎彎抿唇,她的推斷也是如此,只是有許多事情還未明瞭,當下便道:“你爹是個什麼態度?”

“爹還能是什麼態度?爹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何況娘只生了我,娘也不準爹納小妾,爹正可以透過這事兒將海棠納為小妾,好遂了他自己的心願,誰知海棠懷胎十月,生了個全身烏青的女兒就死了,那女兒救活了,就是如寶,她大難不死,所以爹才取名叫她如寶。娘為此事心中忿恨,所以從如寶小時候就不許我親近她,所以我才處處遠著她。”

“全身烏青?為什麼會全身烏青?”唐彎彎的疑問剛出口,心裡就猜到必是潘夫人在其中搞鬼,便轉頭去問潘夫人,“你恨海棠懷了潘德貴的孩子,恨她橫刀奪愛,所以你給海棠下了藥,想一屍兩命嗎?”

“誰讓那個賤人處心積慮的要進潘府的?我絕不會讓她如願的!我就是要讓她墮/胎,讓她死了這條心,讓她的孩子生下來就看不到這個世界,讓這賤人去死!”潘夫人似乎很是激動。

唐彎彎如今得了這幾句話,拼湊出當年的前因後果,就是潘夫人給海棠下藥墮/胎,結果海棠難產而死,可孩子卻大難不死,活了過來,便是如今的潘如寶,可是潘如寶若是一個妓/女的孩子,潘軒宇遠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為何潘夫人會這樣尊敬甚至是對她恭敬呢?潘德貴對潘如寶寵愛有加或許還有對海棠的愧疚在其中,可是潘太后又何必這樣去寵著一個妓/女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