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這樣,沈津辭,你不該監視我。”邊月起身,走到沈津辭面前,她蹲下,看著沈津辭靜水般的眸子,“就算我們只是合作關係,你也應當尊重我的隱私,對不對?”

沈津辭眼尾有一彎紅暈開,那般不沾人間煙火的臉,竟然生出幾分妖異。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邊月,許久,聲音低啞:“你說的對,抱歉。”

這件事可大可小,於邊月而言,被監視必定是會生氣的,可是沈津辭好似沒有惡意。

“你既然知道我會生氣,為什麼還默許康宇在記者會上說那些話,釋出影片?”

“臺下有記者被人收買,僅僅是那些證詞,不夠完全平息風波,邊月,我要確保你的無虞。”

沈津辭抬手,似乎想要觸碰邊月的臉,但是很快,又意識到什麼,放下手,眼底情緒壓抑。

邊月抓住重點,“記者被人收買?誰收買的?”

“這件事還需要再查,康宇是在釋出會上才收到訊息,當時的情況,放出影片,對你來說是最好的證明。”沈津辭皺眉,認真看著邊月的臉,“邊月,你在生氣嗎?”

邊月愣了愣,很誠懇,“我現在應當生氣。”

“對,”沈津辭垂下眼眸,周身的氣質更加低落,他低聲說:“你該生氣的。”

邊月皺眉,還想說些什麼,沈津辭已經抬眸看向她。

男人恢復如常,平靜淡漠,他說:“我這段時間會出國一趟,你不看見我,心情應當會好些。”

“沈津辭...”

“邊月,我不會再找人監視你,我保證。”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車窗半搖,邊月背對自己,看著窗外的夜景放空。

而沈津辭看著夜風吹起邊月的頭髮,眼神漸深,修長的手指微抬,有那麼一瞬,他抬手去觸碰邊月在空中飄浮的頭髮。

好似在一瞬間,時光錯落,一切割裂。

沈津辭第一次見到邊月時,邊月只有16歲。

邊家小公主的生日會,香江所有的名流都到齊了。

邊月穿著白色的公主裙,從二樓迴環曲折的樓梯往下跑。

她的步伐輕快,蝴蝶結在她的腰間跳躍,眉目清澈如畫。

她從樓上跑下來,看見門外衣衫襤褸的少年,頓住腳步,讓人送給他一筆錢。

她真是善良又高貴。

當年,沈津辭的父親還健在,他同邊家夫妻站在一起,笑著看這一幕,感慨說:“邊月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

當然善良,她不諳世事,她不知人間疾苦,她眼神明亮,周身氣質都是被寵愛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