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臉色有一瞬蒼白,一旁,沈津辭語調冷戾,“他醒來不必找邊月,直接找我就好,邊姝現在在我手上,他有任何問題,同我說。”

邊月怔怔的看著沈津辭,而後者握住她的手,低頭的瞬間,臉上的冷意消散不見,他聲音放得很輕柔,好像生怕嚇著她,輕聲說:“月月,走吧,我帶你回家。”

邊月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眼淚就掉下來。

她最近好像變得很愛掉眼淚。

沈津辭眉頭皺起,下一刻,他旁若無人的替她擦淚,顯然不在乎白敘在場。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今日天好像特別愛哭”

“沒關係。”沈津辭說:“都沒關係。”

邊姝去了她同紀安深曾經生活過的郊區房子。

這麼多年無人問津,裡面已經堆了一層厚厚的灰。

邊姝走進去,眼中帶著茫然。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歷歷在目,可是眼前的頹圮更是清晰可見。

邊姝不知道時間究竟能讓記憶變得多麼飄渺,至少在她這裡,一切都如同從前的模樣,沒有變過。

那天晚上的雨下的那麼大,她走的時候跌跌撞撞,撞到了好多東西,更是沒有時間多回頭看一眼。

而現在,她站在臥室門口,便看見了床上的信封。

那麼醒目的顏色,就放在她的枕邊,懇求她多看一眼。

當時怎麼就沒有看見呢?

邊姝喉嚨發燙,眼淚奪眶而出,她身上的力氣是在一瞬間被抽離殆盡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了床邊。

邊姝徑直跪坐在了地上,她顫抖著手拿起信封,取出信件的動作,顫抖不止。

泛黃的紙張帶著時光的氣息,將人的記憶瞬間帶回了那個雨夜。

邊姝想自己一定是真的瘋了,所以她才會在這般晴日無風的日子,看見那個暴雨夜,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寫信的紀安深。

邊姝死死咬著唇,用盡所有的勇氣,將信件開啟。

字跡是故人的姿態,溫柔清雋,飄逸不失筆鋒。

邊姝好似看見了紀安深,他就坐在自己面前,信件上的字,更像是他的陳述。

他說:“小姝,當我在寫這封信的時候,你正在我身邊熟睡。而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答應我,不要找我。”

:()歸港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