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緩緩回過身來。他們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毛德漢,目光冷若冰霜,彷彿能夠穿透對方的靈魂。

只見毛德漢緊緊咬住嘴唇,額頭上青筋暴起,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他終於艱難地開口說道:“我……我交代,我全部交代!那些錢……的確都是我貪汙得來的,我有罪,我承認。其實,我心裡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逃脫法律的嚴懲。只不過,我當時還心存一絲僥倖心理,總想著能多拖延一會兒算一會兒。”說完這番話,毛德漢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靡不振。

邢臺剛一臉嚴肅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已經徹底崩潰的犯罪嫌疑人,語氣堅定地說道:“哼,現在才幡然醒悟?可惜太晚了!不過,相比起繼續頑固抵抗直至最後一刻,你如今選擇主動坦白交代,總歸還是要好上那麼一點兒。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還是像剛才那樣,別怪我們不給你交代的機會。”

站在一旁的楊曉迅速從桌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筆錄本,快步走到審訊桌前重新坐下,手中的筆已經做好了隨時記錄毛德漢供述內容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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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德漢那張原本還算剛毅的面龐此刻佈滿了深深的懊悔之色,只見他低垂著頭顱,緩緩抬起那雙彷彿失去了光彩的眼睛,聲音略帶顫抖地開口道:“我有罪啊!真的對不起組織一直以來對我的信任和栽培,我辜負了大家的期望,讓組織因為我而遭受了恥辱。”說著說著,毛德漢再也抑制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淚水如決堤般從眼眶滑落,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毛德漢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但那微微顫抖的身體卻依然出賣了他此時的心境。緊接著,他便開始詳細地講述起自己那些令人不齒的貪汙受賄罪行來。

“記得當初我剛剛擔任省交通廳規劃處處長一職時,心中還暗暗告誡過自己,無論如何都絕不能重蹈上任處長的覆轍。畢竟我本就是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娃子,太清楚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有多麼不容易。然而,終究還是沒能抵擋住外界形形色色的誘惑,一步錯步步錯,最終踏上了這條罪惡的不歸路。

回想起第一次收受錢財的情景,那已經是 2000 年的事了。那時的我才剛剛坐上如今這個職位沒多久,某天突然接到來自紅遵市的吳大為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跟我說有些小事需要麻煩我幫幫忙”

正當毛德漢準備繼續往下講的時候,坐在一旁認真聆聽的楊曉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敘述:“等等,你剛才提到的這個吳大為,是現任黔省省委常委兼紅遵市市委書記的那位吳大為嗎?”

“沒錯,那時的他是紅遵市的副市長。記得那是頭一回,他大搖大擺地走進我的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要求我運用手頭的職權。將一條按原計劃根本不該途經他家鄉的道路重新規劃路線,不僅如此,還要把這條道路的建設工程交由他的小舅子承包。

面對這樣無理的請求,起初我態度堅決,表示斷然拒絕。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這位吳大為副市長竟毫不氣餒。從此之後,他開始日復一日,不厭其煩地光顧我的辦公室。最初的時候,他還算客氣,每次過來都只是輕言細語地邀請我出去共進晚餐,但由於心中實在惶恐不安,我一次也沒敢應承下來。

可這並未讓他死心,緊接著,他竟然直接摸到了我家的住址。那天晚上,當我開啟家門時,赫然看到站在門口的吳大為。只見他面無表情地遞給我一張銀行卡,丟下一句“這裡面有 100 萬”後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望著靜靜躺在桌上那張薄薄的銀行卡,我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陷入極度的掙扎與糾結之中。一方面,我深知一旦收下這筆錢,萬一東窗事發,等待我的必將是嚴厲的懲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