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頑童病急亂投醫,大山得知白衣人(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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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身進去,只見房屋還是不曾改變模樣,土坑地,籬笆牆,長毛稻草當瓦蓋,風吹三晌平地光。
這屋子膽戰心驚的立著,正如那躺在床上顫顫巍巍的人。
突然之間這屋子裡闖進來兩小一大,徐大娘不由得就頓了一驚,徐虎大舅也是一驚,忙不迭把酒壺藏了起來。
“狗娃子?”
“我把先生請來給爹看病。”
農村孩子從小都是賤名賤養,說是好養活,一到村野,狗蛋、狗剩、狗不剩的比比皆是,雖然徐虎的名字頗顯霸氣,但也是難逃如此規則。聽得徐虎一言,徐大娘也是半信半疑。但見一身白衣的陸放站在一旁,樣子還如以前一樣溫文儒雅,感激的話語卻是堵在了喉頭,怎麼也說不出口。
徐虎大舅常年在外鄉遊蕩,也曾聽說過陸放的名頭,當下有模有樣的拱手說道:“有勞先生了。”
陸放一拱手,道:“無礙,你們先退到屋外,留著這兩個小傢伙幫我就好了。”
看了看床上不斷呻吟的徐大山,再看了看陸放,徐大娘也只好聽命而去,臨走還一伸手揪住了徐虎大舅的耳朵,咿呀咿呀的往外扯將出去。
“徐虎,把門窗開啟。”
“是。”
“劉沁,準備熱水。”
“好。”
吩咐下去,陸放一轉身就將徐家吃飯用的條桌扯了過來,袍袖一甩,卻是從身上探出了一條布袋。放眼望去,竟是些排得密密麻麻的銀針。
當下也不問脈,拔針便扎,穴取百會、風府、列缺、外關,一路刺去,直看得兩個小孩膽戰心驚,瑟瑟發抖。
常言道,內行有門道,外行啥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聽得有人在徐大山家治病,不一會兒,幾乎整個村子的村民們都趕了過來。一個個圍在那門外,指指點點,也不敢七嘴八舌的吵鬧,竊竊私語,好像一群做錯了事情害怕被懲罰的孩子。
一陣施針完畢,劉沁準備的開水也拿了過來,當下陸放清理一下銀針,又洗了洗手,道:“有紙墨嗎?”
紙墨,這個年代,大戶人家都沒有幾個人懂得文房,何況是這小山村。眾人都是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又何況是紙墨。
正當眾人都無從搭話之時,床上的徐大山影側身子半爬起來咳著說道:“虎子,那壓神石可以寫字。”
“哦。”
一聲應去,只見徐虎熟門熟路的從神龕上拿下來一塊黑黢黢的石頭,然後又從神龕背後的雜屋裡拿來了一塊木板。
一趟小跑回來,又將那黑黢黢的石頭使勁的在木板上划著,待將那火紅色的石心磨了出來,這才交到陸放的手中。
拿著此物,陸放也是不由得嘴角一翹,當下也不矯情,提筆……提石便寫,甘草三錢、陳皮四錢、百部……
琳琳琅琅一書,便交與了劉沁。
“去找月蓉,叫她配好給你。”
“是。”
接過木板,只見上面一串又一串的東西直如神仙畫符,然而劉沁也是不敢怠慢,走出門來,憋足勁就是一陣小跑。
“咳咳,多謝先生了。”
徐大山時常進城去地主家裡做事,所以懂得不少的東西。
“不必客謙,好心養病才是。”
“咳咳,不瞞先生,這幾年家裡窮得上頓不接下頓,病不起啊。”
陸放低了低頭,道:“在下行醫,不為錢財,徐兄弟儘管放心便是。”
這些日子不見,有些東西難免變了味道。
“咳咳咳咳……”一陣長咳,徐大山卻是坐了起來。
“嘿嘿,愚人曾在徐州地主家做事,聽得一處傳言,不知是也不是。”
“請說。”陸放笑道。